“自然!”他应的毫不迟疑,而后再带头的往画舫上走,“人生在世,本就应当是要好生享受的!”
“……”
纵然犀利如尹好月,此时竟是找不着话来反驳。
拉着安邦小心的跟在了他后头,一步一走的往画舫上走去。
踩上甲板,再随着他一道入舫内。
舫内,装置的是文人风格。
自古文人多爱书画,这画舫内挂的是字画,摆的是青瓷花瓶,瓶中正插着几株开得正艳的鲜花。
而在一张摆桌后面,粉色轻纱间正有一个女子抱着琵琶斜坐。
若隐若现的轻纱间,隐约见得她身姿妙曼,乐声悠长。
一袭鹅黄色的罗裙衬托的美人肤色白皙,胸前衣襟上绣着艳丽的牡丹,酥、胸半展,胸口随着呼吸轻轻浮动。
长黑如瀑布的头发随意的以一根簪子束了一般,另一半随着脑袋的轻偏而遮住了半张脸颊。
如此模样,如此场景,却是让好月忽然想起七个字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女子,无需去看得正脸,便已知晓她生的定是不错。
悠长的琵琶声在三儿上的画舫时更显得空灵了几分,仿似由远古传来,让人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凝听,甚至是……忘记了如何抬脚。
待一曲终罢,北冥星拍了拍手,隔着帘子爽朗赞赏道,“听闻花姬琵琶一绝,今日一听,倒是果真让人过耳不忘,绕梁三日啊!”
闻言,花姬又将头低了低,以示礼貌,“花姬不才,让小公子见笑了!”
说罢,缓缓从坐垫上站起身来,再将琵琶抱在了怀里,踏着极为端正的小碎步从纱帘后走了出来。
显示来到北冥星身前,与他轻轻盈身见了一礼,“花姬见过小公子。”
“无需多礼!”北冥星笑的一双桃花眸半眯,“在下请姑娘来,可是来欣赏姑娘美乐的,还望姑娘得拿出绝活来。”
“这是自然!”花姬应道,声音柔如酥骨。
与北冥星打了招呼,花姬便又瞧了一眼好月两姐弟两。
瞧着两人身上的衣着时,她有些微微发愣,而后却到底是朝着好月轻轻点了点头。
都说江南出美人,尹好月这下算是见识到了。
花姬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绝美,特别是那一双眸子,不过被她轻轻看上一眼,便已觉着魂都已被勾走。
嘶,果然是妖精啊。
如此美人,有哪个男人能禁得住她的含情相望?
如此一想着,她便下意识的往北冥星看去。
此时他已坐在了早便准备妥当的摆桌前,桌上有着糕点与茶水。
而他一坐下,便是先替自己倒了杯茶,后而察觉尹好月目光太过强烈,顺着抬头与她对视。
见她仍站着不动,他这才笑道,“如何,见着本公子美貌移不开眼了?”
“见过不少不要脸的,却是没见过如此不要的!”他那眸子里并无欲、望之色,好月收回目光,拉着安邦在他的对面摆桌上坐了下来。
北冥星桃花眸轻佻,“小刺猬,你说你若是不回我两句,你是不是便心胸不顺畅?”
“不敢!”她伸手给安邦捏了一块糕点,“尝尝!”
安邦见着北冥星之后便一直不再说话,连呼吸都尽量让自己变得更轻,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让好月心中极是不好受。
他从未吃过零嘴,是以当好月将糕点递给他时,安邦却是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北冥星。
正好北冥星正看着好月,这一眼被他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时,安邦瞬间移开眸子,将小脑袋低了下来。
这细微的动作,让北冥星一愣,而后拿起茶杯替自己倒了杯茶。
这种典型带着自卑性的动作让好月心中一紧,拉了他柔声道,“来,尝尝罢!”
安邦轻应了一声,微微颤着手来接过好月手中的糕点,又侧目看了一眼北冥星,见他的眸子已经撇向了那花姬,这才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
入口的味道味甜又芬芳,那是安邦记忆中所吃上的第一块糕点。
好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动作温柔而又柔软。
彼时那花姬已是又回到了轻纱之后,坐在地垫上抱着琵琶弹奏起了曲子。
这曲子悠悠而空灵,空灵而又带着几分伤心欲语之感。
画舫从河岸上缓缓随着水而流动,一路往东而行。
待三人喝了会茶,吃了些糕点,北冥星觉着无聊的紧,听着这曲子又几分犯困,便干脆拉着姐弟两去甲板上瞧瞧风光。
彼时画舫已到河中央,两岸上皆是成排的垂柳。
清风吹杨柳,旭日照人间。
五月的天气阳光已是十分明媚,河水碧绿,阳光折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夏风拂过,带起波浪涟漪。
岸上行人来往,远远眺去,只觉着此情此景,此镜此时竟是充满了诗情画意。
缓缓的琵琶声犹在耳侧,好月双手扶上栏杆,闭上双眸静静的享受着此时的美好。
清风吹过她垂下的几许长发,她那颗心似是随着这景致而缓缓放下,心境开始有了几分惬意。
这种生活,在她近三十年的人生当中,却是第一回有过这种安心的想法。
不知何时,北冥星竟已到了她的身侧,一双眸子朝着天空眺望去,而后轻道,“都说江南风光好,如今一看,倒也果真是如此啊!”
许是此时心情不错,尹好月只觉着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好听了几分。
“嗯?”缓缓睁开眸子,她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