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身子站的犹如挺拔的白松,俯视着那倒在地上再难爬起的男人,眸子里冷若冰霜。
“可还来?”
罗德抬眸看她,满是不服气,咬着牙齿从地上缓缓撑站起来时,好月一记旋身踢又将他踢到在地。
动作利落又带着几分狠劲。
罗德吃了痛,再难爬起来,可似又是不罢休,眸子里是满满不服气。
好月与他对视,“如今我已是给过了你机会,事实证明,是你技不如人!”
最后那四个字,说的缓慢而又有力。
罗德只觉得喉咙猩甜,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站在一侧‘看戏’的几人面面相觑了几眼,而后由李老六的上前来将罗德扶起来,扶往屋内去。
好月从老七手中拿过了火把,牵着安邦便往田里走了去。
其余两人忙是点了火把来跟随。
土墙堆垒的温室里有了几分凉意,好月大概将每个棚子都检查完了之后,时日已是亥时中旬时。
时光,的确是不早了。
几人从田埂上往小木屋走去时,老七十分好奇道。
“这些咱们都已经做好了,姑娘为何还要亲自来检查一遍?莫不是信不着咱们的能力?”
“不是!”好月小心着脚下的步子,回道,“我并非信不过你们,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再且现如今又是非常时期,自然不能出半些差错。
难不成,你也觉得,这大冷天,我与弟弟不好好在家睡觉,跑来这特意遭罪么?”
而且到如今,两姐弟连饭都还未曾吃。
老七哑然,不再问话。
待回到小木屋前时,她又将来时的灯笼点燃了,准备着要走。
罗德休息了会子,此时也有了些力气,见着好月要走,便主动的朝她跪了下去。
“成王败寇,我罗德输的心服口服!”
好月正点灯笼的身子愣了愣,看着跪在地下的他,再将灯笼给了安邦拿着。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希望你能明白,真正有能力者,不是靠武就能解决的!”
知晓自己与他这多些,他也未必听的进去。
挥了挥手,示意老七将他扶起来,再道。
“我不知晓我若输了,你是否会不依不饶的让我跪在地上与你磕头,再喊你几声罗爷爷,但是的确没想着让你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好自为之罢!”
说着,又瞧了余下的几人一眼,“我希望此等事,莫再有下回发生!罢了,时辰不早了,我得回了!”
话末,她牵着安邦上了马,再打马的离去。
众人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时,这才各自回了身,入了小木屋里去歇息。
这五人当中,心思最复杂的,莫过于罗德。
身上的疼痛让他着实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好月回道家时,天色已是极晚。
刘氏担忧俩姐弟的安危便一直不曾去睡,当听着他们回来了时,立即迎了出去。
此时好月牵着马已过了正门,正往内院而去。
今夜没什么月光,空中是一片墨色,伸手不见不见。
小小的纸灯笼并不亮堂,只够勉强的视物。
深怕将院子里睡下的人吵醒,刘氏的出门的声音极轻。
晚间十分刘君子偷偷把苏南的事儿告诉了她,是以,她对好月与安邦并没有责骂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些疼惜。
“你们怎的此时才回来?天色都这般晚了,可是让我在家里好等!”
好月要将马往后院的牲口栏里的马厩去,刘氏便从家里点了一盏亮堂些的登楼跟着一道去。
待到离得内院远些了时,好月这才笑回道,“被一些事儿耽搁了,娘不用担忧,咱们都能好好的!丢不了!”
刘氏便也不瞒,直接将话入了主题,“南哥儿的事,你舅舅回来时便与我说过了,哎,我也觉着那孩子是冤枉的!”
“我也相信他定然是冤枉的!”好月回道,“娘莫要太过担心了,苏奶奶可是睡了?没起疑罢?”
“没有!”刘氏道,“苏婶子见你与安邦也一道没回来,便没多起疑,早就睡下了的,此时怕是早睡着了!”
“这就好!”好月点头。
说话间,三人已是到了牲口栏处,将马关进马厩又拿了把干燥喂了它之后,这才又走向了内院。
“娘早些睡罢,你放心,此事定然没事的,只要苏南没说谎,他的确是冤枉的,两天之内此事便能解决好!”
好月道,“我给安邦煮些面来吃,你明儿个还需要早起,莫睡晚了!”
“你这小丫头,说的什么话呢!”刘氏朝她叹了口气,“我是你们娘,担忧你们是应当是之事,只恨我自己没那能力,处处需要你们来出头,怪我无能!”
话间,已是入了内院里。
安邦一直在一旁不语,静静的听着刘氏与好月说话,不插嘴。
“娘说这话做什么,你既生了咱们就是该享福的,哪儿需要你来操心?”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福德,竟然生了你们这些个儿女!”刘氏一咧嘴,将自己的失落影藏在了笑意里,“锅里给你们热了饭的,快些吃了睡觉罢,你们今儿个也累了一天了!”
有饭吃,好月自然也懒得再煮面。
与安邦一同随意吃了些之后,又洗漱了一番,而后再是各自回房睡觉。
刘氏见着好月略显疲惫的小身影,心中那股压下的无奈又升了起来。
哪家的孩子在十三四岁便承受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