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看见我之后说话便有些结巴,我是什么?我莫不是老虎,能吃了他去?”
“第四个……”
好月将方才所有前来应聘的人均都一一说了个遍,而后喝了茶来顺顺口。
苏南与她一笑,“我竟是才发觉你这记性不错!”
“唔,发现的也还不算晚!”好月毫不谦虚,“招工之事不急,咱们可慢慢来,现如今粥少僧多,自然是可以挑一个满意的。
寻员工嘛,其实会不会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绝对服从命令,为人实在,让人有踏实感!”
“嗯?”苏南觉着自己听不懂了,“怎么说?”
“很简单,打个比方,你最常用的就是米,买米有两家,一家是里头伙计虽是能说会道,也会说好话哄你开心逗你乐呵,但每回你去买东西都会少你的称。
但另一家伙计老实靠谱,不会缺斤少两,但嘴笨些,你会去哪家?”
苏南几乎想都未想便回道,“自然是不缺斤少两的了!”
“是了,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好月难得耐心,“油嘴滑舌虽是嘴甜,但办起正事来没人敢去依靠,可话不多却能字字到重点的人,肯定能让人更有信任感!”
苏南一想,倒果真是这么个理儿。
“可是,咱们招工,与这有何关系?”
“为何没干系?”好月觉着他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咱们店里能说会道之人有你一个撑这门面就足够了,你需要招的是一个踏实肯干能听你差遣的人,同时又能让人觉着这人老实靠谱!
在门面上给人的感觉好了,那顾客就越来越多了,这是生理效应!”
说了这么一通,苏南似乎这才懂了些。
他缓缓点头,“那现如今都无人上门来应聘了,可要如何是好?”
好月回道,“不急,咱们这铺子里不限男女,其实我觉着,最理想的还是招个老实肯干的妇人上门来!”
这回不用好月再说,苏南也是明白了,“前来买豆腐的大多都是女客,你这想法,倒是真好!”
“凡事得将眼光放长远些,莫要急!”好月与之一笑,正想说再等等时,却听见门口传来男人略带沧桑的询问声。
“请问、你们这是招工么?”
二人闻声朝着大门口看去,便见的大门口处此时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四十几岁,衣衫有些褴褛,头发有些凌乱,胡子因许久未刮的缘故而显得十分凌乱。
脸上有些些的脏乱,约莫着是许久未曾歇息好,那眸子里看似十分疲惫不堪。
此时他正微躬着身子站在大门前,显得有些忐忑与胆怯。
这模样,的确是可同街上那叫花子相提并论。
苏南瞧了他一眼,忙是要带着笑意的赶他走。
男人生怕他拒绝,忙是又说道,“无需给银钱,您管我一顿饭吃就成!”
这汉子身形倒是壮硕,只是此时身子佝偻,干涩的唇角却让他显得十分沧桑。
苏南回头,下意识的看了好月一眼。
好月轻抿唇,淡了声音,“进来说罢!”
闻言,那一直站在门外的男人这才朝着他哎了一声,进了门来。
好月便又让他坐下,拿起桌上倒扣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摆在他面前,男人朝着她点头道了一声谢,动作有些拘束。
待他一口气将茶饮罢,好月这才看着他,似做无意问道,“听大叔口音,北方人?”
闻言,那汉子愣了愣,承认,“北方人!”
好月点头,又问,“南与北相差数千里,不知大叔怎的就到了咱们这江南来!”
小姑娘的声音轻且软,可这话中却又暗藏玄机。
男人便回到,“我本是安城人,二十年前刚成婚时北疆战事袭来,我便随着入了军队,一入便是数二十载!也在军中当了个百夫长。
前年身子受了风寒,将军便许归家,不想,我回家之后,家中已是空无一人。
听人讲,我新婚娘子带着我爹娘来了扬州,我便开始在扬州寻起她们来,不想一寻便是一载多,我身上的银钱,也都花了个光!
实在难以挨下去时,不得已又将战马给卖了,这一寻半载多,仍是未能寻着爹娘妻儿!”
他说着时,一双眸子变的十分晦暗。
好月闻言之后,又仔细盯着他的手看了一番。
对方手上满是茧子,一看的确像常年舞抢弄棍之人摸出来的。
在看他臂膀有力,身形虽然佝偻却不虚晃,倒也将他参过军之事信了个七七八八。
其余的,她没有办法考证,自然也不会信他一张嘴,由他说她便信。
“我们这铺子里招的是个卖豆腐的伙计,每月工钱不多,不管住,只管中午一顿吃,你觉得如何?”
男人闻言,抬起眸子看她,“可否不要工钱,管我吃住便成!”
语气里有几分急切,看的出来受了不少的苦儿。
好月有几分为难,“同您说实在,我们一大家子都没在城内,睡是着实不方便,吃也之能每日正午管一顿!您要是不满意,不妨再去看看别家?”
“成!”生怕好月会拒绝他,男人立时就点了头,“就按姑娘说的办!”
如此,好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拿着笔墨询问男人的名字,年纪,以及家中本来住址,又任职在了那个军营哪个将军麾下。
一切,问的可算详细的不能再详细。
男人一双眸子深了深,对这个小姑娘细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