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好月一见着他,眸子垂了一眼,而后再朝着那猥琐的中年汉子做了个鬼脸后,便直直的跑去了人群中,那少年公子的身旁。
她突然的出现,让众人一时睁大了眼。
这——又是一出什么戏?
而好月,却一转刚才的脸色,朝着那追来的汉子做了一副苦巴巴的样子,“大叔,求您饶了我吧,我知晓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越是这模样,那男人便越是想抓着她,是以明明瞧着她跑到了那群赌坊的汉子当中,却仍旧是忍不住的追了进去。
是以,一时间,众人看着的便不再是几个汉子对付一个少年,而是一个中年男人追着一个小姑娘开始骂骂咧咧。
与此同时,那小姑娘却在几个汉子身遭躲来躲去,明明是一出打假,却忽然演发成了一场闹剧。
忽变得画风,让从正好跨出门槛的五爷都停住了脚步。
推搡着少年身边的几个汉子,她忽然再移动到少年的身边,二话便不说的开始拉着他跑了起来。
这动作是极为危险的。
本身这少年便受了伤,如今只觉着浑身疼痛到不行,忽然被尹好月这一拉扯,一下子便愣了神。
尹好月倒是想到的挺开。
她对自己不说蜜汁自信,可借着人多,以及她身子的灵敏度,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而这个少年,那就得瞧瞧他自己命大不大了。
她牵着他跑,众人初时并未反应过来,且她一边跑时,众人还极为配合的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实跑……她自然是跑不过的。
却也幸好那些人此时正看着戏,并未反应过此时的情况来。
再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是跑了约莫六七丈远。
倒也幸好,这街道小巷接小巷。
“站住,站住!”论起实跑来,一个受了轻伤,一个小丫头片子又哪儿能跑得过这些身材壮硕的汉子?
那距离,从六千丈缓缓拉近为四五丈。
“哎哟!”好月一呼气,抬头瞧了一眼那竟十分配合着她跑的少年公子,“还能快些?”
“那就不跑了!”少年瞧着这还不及他胸口高的小姑娘,一双桃花眸子在阳光之下闪亮耀眼,“大不了,与其拼一拼!”
“拼一拼?”好月顿时有一时间的想抚额,“那你便等着被剁成肉末罢!”
“我又没错,为何要被剁成肉末?”说着,少年果然是停下了步子来,“是了,本公子又没错,为何要随你跑?”
“没错……”被他拉着一道停下了脚步,好月往后瞧了一眼将要追上来的人,忙是要甩脱他的手,“大哥……您赢了,您没错,我错了,放手!”
“放手?”那双明媚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要如何放?”
那意思,并没有一丝想要撒手举动。
在那一瞬间,尹好月心中深深明白了如何叫实力作死,如何又叫搬起自己石头来砸自己脚的深意。
只因此时——众人不只追了来,更是将他们围了起来。
而里头一个汉子拉起了衣袖,与她喝道,“哪儿来的野丫头,竟是好大的胆子!公然与咱们吉祥赌坊作对!”
她此时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想要用力挣脱他抓住她的手,奈何对方力道却十足之大,竟让她难以动分毫。
嘶——这少年倒是一个练家子。
既然他不愿松手,且她又挣脱不开,她便也干脆做罢了。
浓眉一挑,不欲说话。
且——也无话可说。
“你瞧瞧你们这赌坊……”那少年却是换做了一脸嬉笑的模样,“所做的事儿,竟是让一个小丫头都瞧不过去了。”
“咱们赌坊行事公道,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口出狂言的?”
便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道极有力道的声音。
寻声看去,便见得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模样、身着黑色绸缎襦袍的男人从人群中缓缓走来。
男人约莫七尺多高,身形健硕,五官硬朗,一双鹰眸自带着几分冷漠,黑色的襦袍着在了他身上,却更是替他增添了几分冷冽的气势。
单手负立于身后,鹰眸紧盯着诸人,一股无形压抑的气氛在空中渐渐聚拢。
这人——便是那被唤作五爷的人。
倒是好强的气势。
方才不曾打探,如今倒觉着这人——眉眸五官都不错。
若是换与现代而言,倒也是绝对是个冷酷美大叔。
“黄口小儿?”正在好月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叫五爷的人时,身旁的年轻公子却是笑了,且笑的颇为深意,“阁下既然如此形容本公子,那岂不是正好显得你们赌坊无能了?”
无能什么?无能他一个小儿,竟然出动如此多的人来对付他。
“赌坊有赌坊的规矩!”鹰眸藐了一眼他身旁的尹好月,“坏了规矩,便要按规矩办事!”
“坏了规矩?”他嗤笑一声,“何叫坏了规矩?你们的规矩就是凭空捏造,颠倒是非?”
唐五爷瞧了他一眼,“是否颠倒是非,凭空捏造,你——心知肚明。”
“不只是本公子心知肚明……”少年公子依旧笑,一双桃花眸笑的犹如狐狸一般,“贵赌坊,亦是心知肚明!你们道我出老千,只因在我身上搜出骰子来便认定了我出老千?本公子这骰子到底从何而来……想必贵赌坊、应当一清二楚!”
他说话镇定自若,理直气壮的模样倒让众人一时间摸不准了。
“怎么回事?”唐五爷瞧了一眼那少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