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已说到了此,好月便也干脆将话都说了出来。
“大夏、大周、大南,这三国鼎力,没有谁不觊觎对方的国土,可没有哪一方敢妄自行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旦任意一方起了战乱,势必会两败俱伤——届时,第三方介入,坐收渔翁之利,他们这皇朝,便完了!”
好月说的话通俗易懂,这让安邦也起了几分深思。
“那二姐的意思是,若是让大夏与大周发起战争,两国之间势必会两败俱伤,到时大南率兵直入,便会统一天下,从此让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了么?”
“理论上是这么说!”好月点头,“不过这些都是朝廷考虑之事,咱们不过是些平民百信,国家大事还轮不到咱们来操心,你现下只需记住了,不要对任何人太过信任,话不可与人说的毫不保留,更是要谨言慎行,否则容易祸从口出,这些,你可都能记住了?”
“知晓了!”安邦极为认真的点头。
听着两姐弟的话,安月忽然轻笑了一声,她看向好月,眸子里有几分闪烁。
“若是由你来教安邦,倒不比先生要差的!”
一家人朝夕相处,好月隐藏东西越来越暴露了。
“大姐可莫要打趣我了!”推开院子门,三人走了进去,“我如何能比拟得过先生?我知晓的这些也不过是些皮毛罢了,在先生的学问面前,简直不值得一谈!”
安月笑笑,拿起赶鸡鸭的长棍道,“我来数鸡,你们两帮我将鸭跟鹅的数点点!”
这是安月每回必要做的事儿。
早上放牲口出栏的时候要点点数。
晚上关进牲口栏时需要点点数。
依旧如之前那般,好月点鹅,安邦点鸭。
数完之时,三人均都觉着数量不对。
于是,便又数了一道。
如此连续数过三道之后,安月脸色白了几分。
她看向姐弟两人,“你们数的,也少了?”
“少了!”安月与安邦异口同声,“我怎么觉着,少了三只鸭?”
“鹅也少了一只!”
安月急了,“我得鸡也少了三只!”
昨儿个她数数时,明明只少了一只鸭。
便算今儿个杀了一只鸡一只鸭,那也不能一下子不见了这么多呀。
并且今儿个下雨,她明明没将牲口放去河边的。
在院子里被关了一天的鸡鸭,竟然少了?
安月将手中的赶鸭棍一放,“说不准是跑院子里了,我去寻寻!”
说罢,便出了院子。
安邦跟在她身后一道跑了出去,“我也去!”
瞧着两人都跑了出去,好月只得先将牲口给赶到栏里去,再关拉好院门一道跟着去寻。
一下子少了好几只,安月急到不行,在院子里急的到处找了起来。
动静不小,惊着了院子里喝酒的人。
刘君子先跑出来,见着安月脸上如此焦急,便有几分好奇,“安月,你在做什么?”
安月急的险些要哭了。
“我的鸡鸭鹅都少了,今儿个我没将他们放出去的,我寻寻它们,是不是子跑前头来了!”
“你莫急!”刘君子道,“少了几只?我也帮着你去寻寻!今儿个既然没放出去,那定然在院子里的,丢不了!”
安月摇头,“院子里我都寻遍了,没寻着……舅舅不用管我,我跟好月再找找!你且先喝着”
两人对话间,将灶房里的刘氏与刘老太句都都招了出来。
知晓鸡鸭鹅都少了之后,便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帮着寻了起来。
大伙儿纷纷将院子里寻了个遍,连旮旯角落未曾放过——
可别说寻着牲口,便是一根鸡鸭鸭毛都未瞧见。
事情有些诡异了。
若是平日放在了外头寻不着了,倒也怀疑是人偷了去。
可在家不见了,让人匪夷所思。
且,在卢氏来之前,家中从未发生过的丢家禽之事。
如此一想,待刘老太与刘氏帮着寻了几圈在还未曾找到时,刘老太便将矛头转向了卢氏处。
卢氏今儿个倒是十分安静,吃完饭之后便带着几个孩子上楼了。
一上楼,就没下来过。
卢氏平日里就最爱往热闹里钻,今儿个却能如此安静?
事出蹊跷必有妖。
刘老太转头朝着卢氏的房里狠狠剜了一眼,若不是此时秦臣与北冥夜均都在场,她只怕是要控制不住拉着卢氏出来对质。
“肯定是一些人给做的!”刘老太心中气急“她个不要脸的,这鸡鸭要真是她给糟践了,明儿个立马让她滚回去!不,不管这鸡鸭是不是她糟践的,明儿个也必须给我滚回去,咱们家这脸面,都要被她个丢尽了!”
要不是她带来了三个孩儿,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看不着路,她真恨不得现下就要将她赶走。
卢氏本是说来豆腐坊上工的,可刘老太如何都不同意——
退而求次,她便也只得先找了理由住下来。
这理由找的冠冕堂皇。
许久不曾见过刘老太了,来看看三叔三婶儿。
刘氏是个性子软的,见此,便算再有不满,也只好让卢氏先住着。
没成想,竟出了这档子事儿。
刘老太着实忍无可忍了。
这一场酒,他们一喝便喝到了半夜。
秦臣喝了个烂醉如泥。
毕竟,秦臣与好月如今还未成婚,若是让其住下,只怕传到人耳里是难听的。
身为家中的唯一的壮年,刘君子赶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