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们在多少,好月却再也不去搭半句话,任由他们说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正午,正午一晃便到了傍晚。
刘君子未从城内回来,苏南也未曾来兑现他的借据。
冬天的时辰本就天黑的要早些,待晚饭做好时,天色已要擦黑。
刘君子还未从城内回来,也没个什么讯息,安月将菜热了两遍之后,急的老太太忙去大门口等着,眺望着从城内归来的方向。
“你说,君子不会出了什么事罢?”
刘老太心中极度不安,朝着站在一旁的刘氏焦急说着话,“今儿个早上他去的那么早呀,不过就是去城里买匹马罢了,这换做往常,得打了多少个来回呀!”
“娘,您先别急!”刘氏亦朝着归来的路眺去,傍晚的风将她的脸吹的通红,“许是君子没挑着好马,这才耽搁了时辰,咱们再等等,不急!”
“这……”刘老太如何能不急呀,“要不我沿着路去瞧瞧去?不然我这心,始终放不下呀!”
“要去也是我去!”刘氏吸了吸鼻子,“咱们在等一小会子,若是再无君子影子,我就去寻寻他去!”
这天色快要黑了,刘氏又是个女人,刘老太哪儿放心着她去?
最终,也只好点头压下焦躁的心来。
又等了会子,母女俩没将刘君子等回来,倒是将苏南给等来了。
刘氏乍然见到苏南时,险些惊了一跳。
“婶子,好、好月在家吗?”
此时的他脸上浑身是伤,鼻青脸肿的模样与昨日成了显然的对比。
“在、在家的!”刘氏神思有些发愣,“你找好月何事?”
苏南低下头来,有几分羞愧之色,“我、我能进去找她吗?”
“你找她做甚?”刘老太回过身来,瞧了一眼他脸上的伤,眉头皱起几分,显然一副家长的模样。
“你若是有事就跟咱们说罢,若不是非她不可的事儿,咱们也能拿主意!”
刘老太这话,使得苏南竟是——不知要如何开口才好。
往日里他脸皮狂傲,可好月是救过他奶奶命的人,绝不可对她长辈无礼的。
正在他纠结犹豫间,好月却正好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她本来是想让刘老太与刘氏进屋等的,外头风大。
可当瞧见苏南时,她愣了愣,一双眸子沉了沉。
苏南看向她,一双眸子在傍晚的夜色当中,看不清其中隐藏的情绪。
“娘,姥姥,你们先进里去,外头风大,莫给冻着了!”她扫了一眼苏南之后,便走到刘氏身边,“舅舅想来是在路上有事儿给耽搁了,一会子应当就回了!”
刘氏看了看苏南,又看了看好月,瞧着两人模样,知晓应当是有话要谈,便与她道,“那我先与你姥姥回屋烤烤火!”
若是换做往常的刘氏,只怕是死活要将她护在怀里的,哪儿会给她足够的自幼与‘男子单处’?
这分改变,她是看的着的。
好月点头,轻应了一声好之后,刘氏便将刘老太也拉进了院子。
“你拉我做什么?”待走的远些了,刘老太极为不满的瞧着自家的女儿,“好月这才多大呀,这小哥儿就指名要找她,若是给人瞧了去,今后可指不定得怎么再背后编排她呀!”
“娘!”刘氏轻叹了一声气,“好月长大了!”
她这一句话,说的无比惆怅。
刘老太闻言愣了愣,可当想起心现在得这一切都是因好月的缘故,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是咽下了。
尹家大院正门口的道路上,好月单手负立于身后,身姿端正的看着对面的苏南。
天色有了几分昏暗。
纵管如此,却仍旧能见他脸上青紫的伤势。
“我来晚了!”苏南一双星眸看着她,薄唇微抿起,想着应不应当道歉。
好月回看他,浓眉微不可觉的蹙起,“与人打架了?”
苏南不承认也不否认,“我是来与你立借据的,今日因事给耽搁了许久,还望你、莫见怪!”
“罢了!”好月敛眉,转了个身,朝着官道上眺去,“我昨日说的是让你今日来,你今日既然来了,也没算失约!”
苏南静静听着,不语。
好月便继续道,“借据我没立,你若是愿意,明日起,你便来豆腐坊上工罢!”
“什么?”
苏南显然不懂。
好月忽然回身,那双如猫一般的眼眸里满是深沉,“不愿意?”
“我……”他有一时间的慌乱,“婶子的意思?”
“不是!”好月摇头,“我自己的意思,不过——你若是不想来也无关系,那十两银子,我也不着急着要,待你何时有钱了再还我都可!”
现如今的她并不富有,十两银子却也不算多。
她觉着这笔钱不多,对苏南而言,却无疑是比巨款。
苏南忽然猜不透好月的心了,他将眸子缓缓眯起,“你、你为何,要帮我?”
“我只对事不对人!”好月将手放了下来,“此事你自己决定罢,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直接来寻我便是!”
此事让苏南着实很是震惊,他以为过来便是立一张借据,却没想着,竟是这样的结果。
他忽然觉着、好月这个人的心思,绝非他能猜透。
深吸了口气,苏南回道,“我既借了你的钱,便没有不还的道理,明日早上,我来门口候着!”
好月点头,“既然如此,我再给你打听一个事儿呗?”
相比起方才言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