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母服毒自杀的消息传来,当时父亲还守在砖窑旁边烧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生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来。
毕竟生母可是与他一样,是受过中等教育的,而且为了他,不仅宁愿放弃了前程,还放弃了前往城市的机会。
由于发现的太晚,生母在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就已经断了生机。
当噩耗传至外公家时,曾在一段时间内,外公气愤的与父亲断了所有来往。
生母突然间的逝去,让痛失爱人的父亲,感到心灰意冷。
在处理完生母的后事后,父亲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每当看见我时,整个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不仅脾气变得暴躁,而且对我也带有一种厌恶的情绪。
在那段时间里,生母的死,加上村里又兴起来的流言蜚语,我父亲一度认为是我那双克的命,才会带来这种不幸,因此,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父亲甚至生出了想要亲手扼杀我的念头。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父亲抱着我,默默地走出了村子,在离家有将近三四十里路的一个地方,本想将我直接丢进暗河的父亲最终还是忍不下心来,只好将我丢弃在暗河口边的一处路口上,自己一个人却离家出走了,未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对于生母的逝去,父亲至今回想起来,还是感到无比的愧疚,往后再跟我讲起,每当说到把我丢弃的时候,也忍不住一阵哽咽。
我父亲对我说,把我丢弃而他自己离家出走,是他这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不过好在我奶奶在第二天,发现了家里的异常,在经过一番打听后,终于还是将我寻了回来,不过父亲在往后的几年内却了无音讯,着实让爷爷奶奶担心了一阵子。
至今回想起来,我奶奶也常说我真是命大,在荒郊野外一晚上没有被路边的野狗给叼了去。
生母离世,父亲逃离,整个村子流言四起,似乎坐实了我是一个双克的命,是一个祸害、灾星、妖孽。
再往后的几年内,奶奶带着我,四处奔走,一边打探父亲的消息,一边为我四处求购鸡、鸭蛋等用来喂养我。
那个时候,农村里还没有奶粉,牛奶、羊奶这些物什更是不可多见,家里的条件也不可能支撑的起用牛奶、羊奶来喂养我。
对于还只有一岁的我,失去母乳的喂养,只能依靠米粑粑(大米磨成粉,用水熬煮而成)活命。
一岁的小孩,只能靠着米粑粑,营养不良显而易见,没过多长时间,原本白白胖胖的我就出现了营养不良的症状,就好像得了什么病似的,枯瘦如柴,身子也不见得长,奶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有一次,奶奶抱着我在村前的田地里放牛,远远地看见一个妇女正抱着一个小孩,坐在田埂上喂奶,就去求那妇女看能不能挤些奶出来喂我。
那妇女倒也通情达理,在听奶奶说了我家的事后,也没有嫌弃我,当即就把我抱了起来,放在怀里准备喂我。
让人想不到的是,原本饿的经常吸允手指的我,在那妇女准备抱我的时候,我是立即就扑到那妇女的怀里。
我奶奶后来对我说,那时的我肯定误以为那妇女是我的生母,才会有此举动。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奶奶和那妇女都愣了一下。
在那妇女将**放在我嘴里的时候,一开始我还准备吸允奶水,但只吸了一口,就停了下来,整个人开始哇哇大哭,也将那吸进嘴里的奶水全部都给吐了出来。
无论那妇女怎么喂,我都不再去吸她的奶水,整个人在那妇女怀里不停的挣扎,不仅抵抗,还想要离开她怀里,一心想要回到奶奶的怀里来,弄的那妇女无比的尴尬。
奶奶和那妇女见此,只好作罢,我重新回到奶奶的怀里后,就不哭不闹的,只是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妇女看。
“奶奶,这伢子认生的很,不愿喝我的奶水呢?”那妇女一边继续喂她的儿子,一边开始和我奶奶聊天。
“妹仔,谢谢你了,你心好,可这孩子却不知好歹,要是实在养不活,也只能怪他命苦了。”奶奶说完,更是忍不住泪眼昏花。
“奶奶,我这有个法子,您老不妨试试,说不定会管用。”那妇女见我奶孙两人着实可怜,连忙帮着我奶奶出了一个主意。
“妹仔,有什么法子你说,只要有用,我肯定会去试试,要是这孩子能活下来,你就是他的恩人。”我奶奶一听,急忙向那妇女问道。
“奶奶,你不妨将鸡蛋打碎放入碗中搅匀了,放少许的水,然后放入锅中蒸熟,再用来喂这孩子,看孩子愿不愿意吃。”那妇人将法子说了出来。
“妹仔,谢谢你了。”奶奶对着妇人说完后,不忘鞠了一躬。
“奶奶,这是做什么,这法子有没有用还未可知,万一不行,那岂不是折煞我了。”那妇人见状,连忙将奶奶扶起,不愿受这礼。
“应该的,这是我替孩子谢你的,不会折煞你的。”奶奶见妇人不自在,对其解释道。
见此,那妇人也不在说什么,又和奶奶聊了一会,待到喂饱了她的孩子,便和奶奶告辞离开了。
从那妇人身上得到这个法子后,我奶奶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按照妇人说的,找来了两个鸡蛋,打碎蒸熟后喂着我吃。
也许我是真的饿坏了,两个蒸蛋我吃的干干净净,奶奶见此,也终于放下心来,不用担心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