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太难。
索性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司徒新月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新月甘愿一死。”
“死?”呢喃着这个字,司徒廉微微摇头,“人这一辈子,生不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倒也没什么,众生平等,大家都一样。可是新月,你知道吗,很多时候,人这死也不能掌控在这自己的手里,这才是一个人最悲哀的地方。”
“新月明白。”
他们就是这种不能掌控自己生死的人。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司徒廉微微叹息,“你出自我这一脉,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是女儿身,我却对你觊觎厚望。人这一辈子,没有不犯错的,你年纪尚轻,错了,我可以容忍。”
司徒廉的话,说得颇为宽容,可是,司徒新月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在司徒廉的眼里,历来只有利益最重。
人命,亲情,那算个屁。
且不说司徒廉的手下,像自己这般功夫不错的,比比皆是,而且她和司徒廉也并不算至亲,就算她是司徒廉的至亲,他也下得去手。
这些话,不过都说得好听罢了。
司徒新月抿着唇,没有回应。
这模样,司徒廉看的一清二楚,他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笑,“看来,你这心里,是着实没有我这个主上了。”
“新月不敢。”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将事情做好,之前的一切我既往不咎。可是你若做不好……”
话音落下,司徒新月只觉得四周风声乍起。
树木被风吹得不停摇曳,很快,就要树枝折断,一时间,他们周围这一片树林,一下子变得凌乱狼藉不堪。
这就是司徒廉的警告。
“人若不可用了,就如同这枯木一般,没有了生的意义。新月,你明白吗?”
“……是。”
犹豫了片刻,司徒新月到底还是开了口。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司徒廉满意的勾唇,“你明白就好,那么,最后这件事,你要帮我做好了。”
“请主上吩咐。”
“在夏倾歌拜堂成亲之后,你将她带出来,船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连夜出发,回沧傲大陆。”
“这……”
“别说你做不到。”
知道司徒新月心里在想什么,司徒廉直接将她打断了。
“我是什么实力,你应该清楚,我若想带夏倾歌走,谁也拦不住。我之所以让你去办这件事,就是想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若不珍惜,那就是死路一条。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夜夏倾歌必须上船,否则,不但你要死,这别院里的所有人,包括天陵的皇上,以及夜天绝,他们都要死。你不是很在乎冥九吗?夜天绝的贴身影卫,你说在他心里,是夏倾歌重要,还是夜天绝重要?你说,若是你因为完不成任务,伤害到了夜天绝,那你死后在地下遇见他,他会不会怪你?”
冷冷的说完,司徒廉不由得笑了出来。
乾坤镜里,他已经看了太多次夏倾歌、夜天绝,甚至于司徒浩月提及冥九时,司徒新月的异常心思了。
为了一个男人,就背叛他……
现在,他也要用这个男人,来威胁司徒新月一把。
这是背叛他的代价。
听着司徒廉的话,司徒新月通体清寒,她觉得自己像是僵硬了一般。
她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死而无惧。
可是,她若不带走夏倾歌,司徒廉就要对所有人动手,那么多条人命,还都是夜天绝和夏倾歌最在乎的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都死在司徒廉的手上?可若是她带走了夏倾歌,夏倾歌凶多吉少不说,凭着夜天绝对夏倾歌的感情,夜天绝势必会追着夏倾歌而去,到时候,自然少不得要与司徒廉正面冲突。
帝者四阶,夜天绝的提升固然惊人,可是想要对付司徒廉,还差得很远。
她本以为夜天绝还有提升的时间。
可司徒廉来了,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搅乱了她心中所有的计划。
她该怎么办?
夏倾歌这场大婚,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