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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倾歌的话里,带着浓郁的嘲讽。
青莲夫人听着,脸色不禁更难看了几分。
“你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就好,不过念在你跟我斗了这么久,都要斗出感情来了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色衰爱弛,二姨娘今日的模样,早没了当日当歌姬时候的风采
,你想在爹面前玩弄美色诱惑,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色衰爱弛……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何其残忍?
青莲夫人想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摸摸自己的脸,可是突然看着夏倾歌眼里的讽刺,她又猛地将手收了回去。
眼神,犀利如刀,她冷冷的开口。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滚。”
“脾气这么暴躁,真不知道,这些年你在爹和祖母面前故作温婉,到底有多辛苦。”
“你……”
“你想让我滚,其实,我又何尝愿意在你这催情香糜烂的屋子里多待。只是在走之前,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想来你看了,一定会很惊喜的。”
夏倾歌说着,眼里缓缓溢出几分邪魅的笑来。
她冲着素心伸手。
素心会意,立刻将一个梨花木的小匣子,递到了夏倾歌的手上。
夏倾歌将匣子打开,里面露出来的,赫然是一件贴身小衣。红色的锦缎上,绣的鸳鸯戏水,灵动逼真……
这小衣,青莲夫人认得。
是她的。那日,她派人去排云阁,想要毁了夏倾歌为夜天绝准备的药,从而陷害夏倾歌,让她万劫不复。可是,她派去的人没得手不说,反而被夏倾歌搞大了动静,一直到最后,
追查到她的房间,才发现了那浑身赤条条的男人。
她心里清楚,这都是夏倾歌的诡计。
可是,人言可畏。
当晚她便用强势手段,那男人处理了,至于府里看到这一幕的下人,她能发卖了的发卖,不能发卖了的,就用银子封了口。
本以为这事过去了,可青莲夫人没成想,夏倾歌还有后手。
看向夏倾歌,她眼里恨意浓浓。
“你想怎么样?”
“我还以为,二姨娘看了自己的东西,会喜不自胜,进而冲上来强抢呢。”
“……”
青莲夫人咬着唇,没有开口。
若是可以,她如何不想抢?这东西在夏倾歌手上,就是个隐患。
可她打不过夏倾歌。
动手,只会让自己更被动,她这点脑子还是有的。将青莲夫人的心也不卖关子,她直接开口。“放心吧,我可没有兴趣,去爹面前,讨论你的床笫之事。之所以给你看这东西,不过是因为,我想知道
一件事。”
“什么事?”
嫌弃的将小衣扔回到匣子里,夏倾歌起身,一步步走到青莲夫人身边。
四目相对,她冷冷的开口。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娘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听着夏倾歌的话,青莲夫人如遭雷击,惊恐在心底蔓延,她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夏倾歌知道了?
可夏倾歌回来时,岳婉蓉中毒已深,没有人透漏消息给她,她怎么可能知道?
一时间,青莲夫人心里千回百转。
看着她的模样,夏倾歌秀眉轻挑。
“怎么,不好说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避开夏倾歌的目光,青莲夫人慌乱的看向一旁,再顾不得什么小衣不小衣的,她冷冷的开口,“夏倾歌,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可你
也别想冤枉我,你娘的毒我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
“冤枉你?”
呢喃着这三个字,夏倾歌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冷笑。
她微微弯下身子,低声道。“天命煞星的名声,我背了好几年,到头来却是一场阴谋,这种冤枉何等屈辱?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受冤枉。你既然说我冤枉你,那我就试试
好了。”
“试……试试?”
慌乱无措,青莲夫人觉得,自己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根本不像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她更像也一个杀神。
夏倾歌也不绕弯子。
随手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青绿色的瓷,她缓缓从里面倒出来一颗红色的药丸。“我娘中的毒叫噬血草,生长在严寒阴冷之地,以血供养,三年才出一株,噬血草全身是毒,其中以果实毒性最强,只要小半颗果实,就能将人身上的血一点点吸干。你大
约没见过我娘最憔悴时候的模样,日日被病痛折磨,瘦到骨头硌人……你能想到,那是什么滋味吗?”
“我……我……”
“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将红色的药丸,递的离青莲夫人更近了两分,夏倾歌邪笑着开口。“为了让你更能体会我娘受的苦,我特意托人从严寒之地,取了一枚噬血草的果实,并加以提炼毒性,得了这一颗药丸,我叫它血债血偿。二姨娘,你说我冤枉你,那咱们
就试试,若是你在这血债血偿的毒性侵蚀下,还能一口咬定,我娘身上的毒与你无关,那我就信你,可好?”
血债血偿 ……
单单这四个字,便如同狂涌的浪潮一样,一点点的冲击着青莲夫人的心里防线。
看向夏倾歌,她几近崩溃。
这一刻,她心里的恐惧,远比老太君要惩罚她的时候,要浓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