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洗漱后,钟蓝换上了苗疆一直供奉在历任圣女祠堂的祭服,上穿圆领长袖右衽大襟上衣,下面则是大摆裙,领口和袖口都有着精致的花纹,再配上头饰、颈饰、胸饰、手饰,亮晃晃的一片银,头上的大角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身装备历史悠久,从第一代圣女传下来的,摆放着它的供台下面就是历代圣女的骨灰,吸收了骨灰里残留的巫力,再加上族人的信仰,已经不仅仅是祭服那么简单了,更是一种带有特殊效果的套装。
带有巫力,能大幅增强佩戴者的巫力,同时还有着强大的防御力,这点从它本身棉布质地历经风雨且仿佛光洁如初未染纤尘就能看出来。
“他怎么样了?”钟蓝问获得了给钟蓝穿衣服荣誉的二长老。
“他?”二长老不明所以。
“我的那个药仆。”钟蓝说道。
“关地牢了。”二长老语气不太好,那个低贱的药仆亵渎了圣女,留他一命算是便宜他了。
“把他带过来。”钟蓝语气不容置疑。
圣女发话二长老不敢不从,也从未怀疑过钟蓝性格忽然变得如此的冷淡,气质清冷,眼里空无一物,俯视众生。
历届的圣女都是如此,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何况她们这些长老,都是圣女的仆人罢了。
被带上来的傅恒不太好受,他的半边面具早已龟裂,有碎片扎到了他的脸上,鼻骨也遭到了重创,歪到了一边(那是被钟蓝踹的),此外身上还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脸色惨白,看到钟蓝的一瞬间又瞪大了眼睛。
那天见到的翅膀不见了,果然是他的幻觉吗?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二长老在旁边恶狠狠道。
傅恒赶紧低下了头。
其实以他的实力,完全有能力挣开身上的束缚,自己逃出去的,但是想到至今还下落不明的主人,他又生生忍住了苗疆的长老在他身上施加的酷刑。
钟蓝看傅恒毁容了,心里并没有多少疼惜的感觉,只是有些遗憾自己好不容易帮他整回来的。
果然整容有风险,开刀请谨慎。
“圣女想如何处置他?”二中老以为钟蓝把傅恒带过来是想要亲自折磨他,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结果钟蓝说:“带下去,治好他。”
二长老瞬间就当机了。
她真的没听错?
“等等等,圣女,恳请你告诉我,我家主人怎么样了?”傅恒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主人,挣扎着问道。
“我就是阿幼朵。”钟蓝挑眉。
“什么!”傅恒大惊失色,口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他的主人娇小可爱,怎么可能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钟蓝没有解释,只是招手让阎小鱼跳到她的怀里,穿戴整齐地走出去了。
回过神来的二长老一脸不爽的带着傅恒下去治疗,当然这份不爽不是来自于钟蓝,而是来自于傅恒,亵渎圣女的人有什么资格让她来疗伤。
傅恒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钟蓝离去,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居然真的是阿幼朵,他的主人。
傅恒已经相信了眼前的圣女就是他的主人,除了阎小鱼对她表现出来的亲近,更多是因为钟蓝对他说话时心脏传来的一种悸动,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告诉他,这就是他的主人。
等了50年,苗疆终于又迎来了新的圣女,上上下下一片欢腾,感觉自己终于有了底气,安全感爆棚,哪怕住在深山老林里的族人也忍不住冒出头来参加专门为了圣女举办的祭典,目睹圣女的真颜。
万众瞩目中,钟蓝赤脚踩上高台,拿着火把,点燃了价好的一堆高柴,然后手一挥,炽烈的红火就转为了幽绿色,所有的族人欢呼起来。
“圣女!”
钟蓝一抬手,底下就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目光炙热的看着钟蓝,眼里皆是纯粹的仰慕与欣喜,她的身上仿佛一举一动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与震慑力,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钟蓝站在高台上,唱起了巫歌,脚步轻移,跳起了祭祀舞,脚踝上系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响起,众人听着那曲调婉转,歌词神秘的巫歌,仿佛整颗心都被慑住一般,嘭嘭直跳,再看那轻盈得仿佛要飞起来的舞姿,整个人如痴如醉,仿佛到达了充满鲜花的国度,而自己在其中翩翩起舞,无忧无虑。
躺在床上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傅恒听着窗外隐隐约约传来的巫歌,不由想起主人为自己治脸的那天,主人唱的好像也是这首歌。
歌词他听不懂是什么,但却没有来的让人感觉到安心,只想永远地沉溺在歌声中,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一觉醒来,就觉得自己神识清明的不像话,从未有过的轻松。
某个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就以将一颗心遗落在了供奉着的主人身上,为此将自己低到尘埃,跪在她的身前企求对方能关注到自己,然后被供奉在神位上的主人向来是不爱理睬她的信徒的。
傅恒跪在地上,心头一片惶恐,不住的磕头,这一切只因为钟蓝的一句话。
“你去阳朝吧。”钟蓝淡淡的开口。
系统已经提示过傅恒如今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由系统判定的大师级,可以出去历练了。
“主人,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想挖了我的双眼也可以,求你别抛弃我!”傅恒以为钟蓝恼了他窥视自己裸身的羞愤,要将他逐出苗疆,一个劲的企求着。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