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总是要留条退路的,除非是那种被逼无奈的事情,原本就没有所谓的后路了,还怎么留退路?
但是如同葛飞昂这样的官员,凡是做事前,肯定是要给自己留条退路的。
毕竟这种贪赃的事情哪怕在朝中有靠山也不牢靠的,多留条后路,总是能让自己的性命更保险一点,毕竟没人会嫌自己的性命长久。
所以葛飞昂这边其实也是有后手的,只不过这后手的代价太大了,若非是到紧要关头,肯定是不愿意动用的。
而谭子晋的法子其实最为管用,稳坐钓鱼台,不管是谁在背后查他们,若是他们这边自己先乱了起来,只会给对方更多的线索。
反正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他们这边尽可能的不在有其他的动作就成了。
而且,既然已经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那自然可以反过来盯着对方了,而且也能有几分防备,这就足够了。
若是这个时候在去做别的安排,那纯粹是多此一举。
“咱们这边的账册到是好销毁,不过各县那边肯定也私下留有账册的。”
葛飞昂皱着眉头,虽说他严令下面那些人不得私自存留账册,可是这种事情,谁也不可能真的不留个后手,一旦出事,这可就是保命的手段啊,最起码不会被推出去当替罪羊。
但是这一点葛飞昂也无可奈何,任谁都是如此,哪怕他自己,也是如此的。
“各县的账册问题不大。”
谭子晋摇了摇头,倒是没那么多的担心:“各县也不傻,除非到生死关头,若不然就算是真有留下的账册,又岂会拿出来?”
“而如今这种情况,可还早着呢。”
“就算是日后情况危急,只要咱们这边的东西全毁了,各县那边,能真的站出来几人?”
“只要从咱们这查不出什么证据来,那就是污蔑。”
谭子晋的这番话倒是让葛飞昂有些认同的,只要自己这边不留什么把柄,各县那边的证据就不会有多大的作用,毕竟他是靠着京城严家的。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若是背后无人,哪怕和你无关的事情都能牵扯到你的身上,可若是背后有人,只要不是证据确凿,根本就定不了大罪,甚至证据确凿也是无罪。
葛飞昂虽然不认为若是他这边被人查的证据确凿了严家会真的为他耗费多大的力气,可只要这边少些证据,只是几个县衙那边的账册,还定不了他的罪。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葛飞昂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派人查探下去,到底是什么人在跟踪你,若是真的曾毅……这个乌程县令也是到头了……。”
说完这话,葛飞昂摆了摆手,示意谭子晋先退下,他想冷静一下,其实,这会他已经没了刚才的那股震惊,甚至有些怀疑刚才谭子晋的话到底是对是错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谭子晋,而是觉得他们太过小心谨慎了,不过是被人跟踪了,就是查他们的么?
也或者是别的事情,所以才跟踪的谭子晋,这都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恰逢这个时间节点,所以让他们想多了。
只不过,这些猜测到底哪个是对的,葛飞昂也不能肯定,总共是小心无大错。
葛飞昂和谭子晋两人在这边商量布置着,而曾毅那边也是加快了查案的速度。
这种案子,虽然急不得,可是如今锦衣卫那边得到了消息,户部往湖州府这边拨银子了,而最终乌程县竟然一两银子都没分得,甚至连消息都没得到,这银子全都去了其他的几个县内。
这事情不仅是锦衣卫那边传来了消息,就是赵忠奇都给曾毅禀告了,毕竟运送银子可是需要马车的。
而知府衙门和知县衙门又是在一个城内,这种动静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种情况曾毅自然不会放过的,毕竟这可能是最容易查案找证据的时候了,单独把他乌程县给避开,曾毅就不信这里面没什么猫腻。
“被发现了?”
曾毅有些惊讶的看着今个亲自来衙门的锦衣卫百户刘博厚,对方脸上也带着一丝的尴尬之色,毕竟锦衣卫就是做这行的,如今盯梢还被人发现,肯定是有些丢脸的。
不过,这事虽然丢脸可刘博厚也没准备瞒着曾毅,毕竟他也知道,有些时候,一个关键的细节都能引出大的失误来。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来找曾毅说这事了。
“这是新招的人,经验不足。”
刘博厚叹了口气解释,毕竟锦衣卫人手是多,可他这个百户麾下的人手却不是很多的,而且大多数都是各有司职的。
虽说上面让他配合曾毅查案,可是也不可能把人手全都抽调过来帮曾毅查案啊。
而恰恰这几天需要盯梢的目标又多,他手下的人手也有些不够用了,原本新来的经验有些不足的都给派了出来,结果还真的出事了。
“不过应该还不知道是锦衣卫的人。”
刘博厚脸上带着尴尬之色解释,他这是大实话,锦衣卫盯梢也不可能穿着锦衣卫的衣服,那就不是盯梢,是抓人了,所以对方就算是发现被跟踪了,也不可能猜到锦衣卫的头上。
“让我想想。”
曾毅倒是没太多的生气,只是有些无奈,毕竟盯梢这事原本就有被发现的可能,这种事情很是正常。
更何况刘博厚不过是个百户罢了,而且还是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做的百户,手底下能有几个能人?
若是在京城,那边的锦衣卫比起这边来,肯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