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县令,今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牢头的话刚落,在里面的刘博厚就大笑着走了过来,毕竟这只是县衙的大牢,牢房不多,而且面积也不大,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在里面听的也是清楚。
只不过虽然刘博厚是笑着迎了过来,可因为人多嘴杂的原因,对曾毅的称呼倒也是生疏的很。
这也算是正常,毕竟刘博厚是锦衣卫,而曾毅是文官,若是两人关系过进,指不定会被人借机找出什么麻烦来。
要知道,他们两个现在虽然有大功劳在身,可却也是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的。
曾毅笑着冲刘博厚拱了拱手,然后方才开口道:“这牢房内如今可是关押着朝廷要犯的,下官岂能不过来看看?”
“若是真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下官可是担待不起的。”
说完这话,曾毅又关切的道:“听闻百户大人一早就过来了,可曾问出了什么?”
这话说的生分,只不过刘博厚虽然是粗人,可这么浅显的道理也是懂的,尤其是刚才他都这么做了,岂会不明白曾毅如此的意思。
“若是别的事情,咱锦衣卫或许不在行,可这审案问案的事情,咱锦衣卫可从不输于人。”
“更何况原本这案子就证据十足,人证、物证皆有,贵县是过于担忧了。”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若是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曾毅和刘博厚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的紧张,这也是正常。
虽然这案子是两个人都有参与,可到了现在,也是该争功劳的时候了,两人之间关系自然也就紧张起来了。
这在朝堂之中是很常见的事情,有些是那些品级不算太高的官员,甚至什么时候都没搀和,都想去争一些功劳。
“既然无恙,那下官就不多说了。”
曾毅抬头扫视了一眼牢房,这县衙的大牢,几乎可以说是一眼就能看到边的,只不过这几个知县什么的,可是没什么好待遇,都是几个人关押在一起的。
毕竟这次抓的人可是不少,除去了一个赵传奎因为年迈,而且还是重要人证的原因,怕出了事情,其余的人,可是全都关在这牢房内的。
“下官告辞,不耽误您继续审问。”
曾毅冲着刘博厚拱了拱手,原本想问的消息,已经得到了,自然没必要多在这里停留了,刚才刘博厚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他审问过的人,都已经招供了。
从牢房内出来,曾毅深吸了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而牢房内,刘博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扭头的瞬间,原本和善的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变的凶神恶煞,声音当中也充满了暴躁。
“继续审,接下来该谁了?“
“别想着咬着不松口就没事了,不说别的人证物证的,就单从你们府上搜出来的东西,就足以给你们定罪了。”
“咬死了不松口?可以,先想好了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可别想着糊弄咱锦衣卫,咱锦衣卫的能耐,想来都是听过的。”
“今个你们不招供也无妨,可到了京城,怕是免不了一顿苦了。”
“这在路上怕是也……。”
刘博厚声音阴沉,又把今个早上来的时候的话说了一遍,其中还带着一些的威胁之意,意思也是十分的明星,他们的罪名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毕竟这些脏银珠宝等都搜了出来,他们就算是想编造理由,比如祖上如何如何,可这些根本就瞒不过锦衣卫的。
若是这个时候还敢编造这等瞎话,到时候只会罪加一等。
所以,刘博厚这话意思就是告诉他们,反正是罪名确定了已经,早晚都要招供的,就算现在不招,到了京城,肯定也要招供的。
而且,在京城若是还敢这么咬紧牙关,想来在这十足的证据面前,刑部怕是不会手软的,到时候肯定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虽有所谓刑不上大夫的说法,可那只是个说法罢了,皇帝动怒的情况下,谁还会惦记刑不上大夫一说?
所谓刑不上大夫,只是针对犯了些小错的高官和那些德高望重的官员。
像是他们这些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又犯了如此的重罪,罪证确凿跟前还敢不开口,那纯粹是自己找罪受。
而且,刘博厚最后一句话,更是妥妥的威胁,若是现在不招供,先不提去了京城后会如何,就是在押送去京城的路上,怕是就要变着法的给他们罪受了。
知县衙门后院,如今是钦差孙光暂住的地方,虽然简陋,可却也没有法子,毕竟知府衙门出了命案,晦气的很,孙光是绝对不去那边住的,也只能在这里将就了。
“公公,今个……。”
随行的钦差侍卫拱手向孙光禀告着今个大牢内发生的事情,毕竟是钦差,哪怕说是不管事,可又怎会真的不管?
最起码,孙光要保证他自己的消息灵通。
“锦衣卫的手段……。”
孙光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锦衣卫可不只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威胁手段,哪怕是不见伤,也能用刑,这才是锦衣卫的手段。
不过如今看来,那些个被关押在大牢内的犯官果然是不值一提,这才被吓唬那么几句,就什么都招了。
而且,招供之详细,就算是进京之后有人真想救他们,帮他们翻案,也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这对于孙光而言,也是好事一件。
“下去吧。”
孙光摆了摆手,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