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机院的都支持仇钢。
楚楚说,如果我是仇钢,看到有人欺负本班女同学,也肯定上去揍他们。
依依也在,说,我和楚楚想法一样。
会议一边倒,都说北校的那几个是流氓,打了活该。
赫连书记说,我们学校有规定,打架两次以上就要开除。现在仇钢打架一次,情有可原,但是影响恶劣。
最后,仇钢预备期延长了一年,并且延期一年毕业。
钟忠也一样,延期一年毕业。
这意味着,明年他俩还要到学校参加毕业设计,才能毕业。
上海寄来了几张黄表,楚楚填上,寄过去了,楚楚作为上海紧缺人才被引进。
这学期所有人的奖学金冲进班费,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6月21日夏至,毕业答辩,这天也是楚楚的生日。
江涛在桌子上摆了几瓶雪碧和可乐,说这样老师一高兴,我们的分数就会打高一点。
有志说,往年每个班会有一个不及格的。这个倒霉的人来年还要重回学校,做一次毕业设计,想想就愁死人了。
几位老师坐在桌前。
乔大爷,奎哥,丽丽,牛大炮,温老头就坐。
大家谦让了一下,温老头坐在正中。
同学们在外面准备好图纸,计算书等待答辩。
cad组的同学找北铝的学长打印了图纸,大家一看,比手工画的强多了。干干净净,每根线条都很直。
楚楚进去了,有点紧张。
楚楚展开图纸,用大图钉固定着画图板上。
几位老师端详了一下,指指点点。
丽丽没问什么吗,甚至是暗示楚楚如何回答。
乔大爷问,钢包回转台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如何避免?安全系数是多少?
还好,这个问题楚楚事先预演了一遍,回答起来很从容。
奎哥也问了一个问题,你认为现在的设计还有哪些不足的地方?哪里还可以改进?
这倒是个新问题。楚楚头上开始冒汗。
丽丽说,没事,随便说点,毕竟你对这个设备还没有实战经验,经验是要靠长期积累的。
楚楚说,我希望能进行等强度设计,节约材料,现在的设计太笨重了。
当然,在设备的维护性,操作性上可以优化,便于维修。现在的柱状轴承如果损坏,维修替换是个大麻烦。
奎哥说,能从这几方面考虑,很好。设计必须谨慎,尤其对安全性要求高的设备。
奎哥问牛大炮和温老头,有没有其他问题。两人说,时间有限,今天楚楚的答辩结束。
楚楚出来,松了一口气。后面的同学问他们问了什么问题,楚楚说了,他们又开始预演了。
后来,全部只有江涛是及格,其他是中,良,优。
江涛郁闷至极。
大家也不明白为什么全班就他是“及格”,不过大家都通过了,很是高兴。
校文协开了一次茶话会,老白,英子,楚楚和依依都要退下了了。
楚楚看到一大批鲜活的面孔,想想自己以前和他们一样成天琢磨着风花雪月,现在马上就要各奔东西,走进社会的大熔炉。
6月26日,院里召开毕业生大会。
冶金93-2班鸭子被评为机械部优秀毕业生。每个班评了一个。
液压班长李江也是部优,还直升本校研究生。
首先校优代表上台领奖发言,楚楚看到依依他们站在台上,站成两排,挥舞着红色的证书,那么刺眼。
老周在拍照,闪光灯一直在闪。
然后是部优上台发言,鸭子手上是金色的证书,更加晃眼。
楚楚后悔在学校里没有好好学习,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现在啥也不是,羞愧难当,如坐针毡。
晚上有台毕业生欢送晚会,楚楚去看了,不过没什么感觉。
逝者不可追。
江涛作为毕业生代表,朗诵了一首诗。
灯光下,江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本正经。
江涛的声音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破旧旅馆里,
坐着一位老先生,
混浊的眼睛藏尽了过往,
堆积的皱纹写满了沧桑。
他望着屋檐下的风铃,
一如既往地平静,
没有人来,
也没有风。
他可能是无数人镜头里的风景,
也可能是无数人笔下的主人公。
楚楚读过很多诗歌,唯独这首没见过,不知道谁写的。
现在,楚楚坐在人群里,出奇地安静。
这世上,得不到和已失去,终究是最难忘。
楚楚想到了苏眉儿,想到了父母,弟弟姐姐,这些和他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愿我不负天下人,楚楚心里想。
派遣证发下来了,每人还补发了一点派遣费。
学生证收回去了,就在上交学生证的那一刻,楚楚意识到他已经不是秦燕大学的学生了。
6月底,毕业证发下来了。
本来说四级不过的不给学位证,后来学院放松要求,只要四级考试有一次过50分的就给。
薛导和阿本亲着学位证,大呼万岁。
江涛拿到毕业证的第二天就和媳妇李子去了上海,不辞而别。
王老五对楚楚说,你到了上海,见到江涛,替我们骂骂他。
6月31日晚,同学们在阶梯教室看实况转播。
1997年7月1日零时,国旗和香港区旗在香港升起。零时4分,我国庄严宣告:根据中央关于香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