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也沉默了,就是因为几个莽夫,就要把苻坚的他们这个利益集团带进无尽的灾难,邓羌连杀人的心都有。
人的名,树的影,冉明那是什么人,没有人不知道。这就是一个只能占便宜从来不吃亏的主,他有数千新兵,就敢夜袭慕容恪的十数万大军连营。无寸土立足之地,就敢招惹雄霸青州多年的段部领段龛。
现在,冉明手中有兵有将,还有粮草。他会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恐怕没有人敢想象。
就在这时,突然有士卒禀告道:“大王,刚刚接到消息,秦国上东城而去。他们沿关陇道一路向东,并且沿途扬言鸡犬不留。”
“王上其实不用怕他们。”吕光道:“秦王出动的兵马太多,光不敢保证。可是仅仅这万余兵马。光有把握让秦王有去无回!”
苻坚叹了口气道:“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打败冉明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姚硕德、赫奴、赫多他们这次不仅扫了冉明的面子,也打了冉闵的脸。一旦引得冉闵在邺城坐不住了,那样才是我们的灭顶之灾。”
吕光道:“王上是担心王擢吗?”
“王擢他算屁!”苻坚道:“现在我反而相信,王擢与冉明并没有太多过深的交情。收拾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统道:“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较取其轻。现在为了我们在大业,那么也只有牺牲掉姚硕德与赫奴、赫多兄弟了。”
“不错,正当如此!”苻坚道:“王司马还要劳烦你再辛苦一趟了,再去一次上?,如果秦王随军而出,就追上去。告诉秦王,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能答应的都答应。看来,这次不割肉是不可能的了!”
邓羌道:“那恐怕卢水部还有烧当部会不安分!”
“他们安分最好!”苻坚冷哼道:“难道就他冉明会杀人,我苻坚就杀不得人。卢水部所有成年男丁,全部杀光,其妇孺就吞了。烧当部姚硕德的部曲也一并砍了。把人头给秦王送去!”
吕光脸上露出一丝不忍,邓羌也感觉手脚冷。只有王统满脸欢喜“王上,这招实在是妙,妙,妙不可言啊!”
邓羌、吕光、王统三人离开了苻坚的府邸,邓羌终于忍不住的道:“王司马,这王上这么做,不是向冉明服软了吗?”
“服软那只是暂时的!”王统笑道:“事情也不能光看表面啊。我们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诸部之间面合心不合,有时还会出现王上调动不动的情况。这次既是向冉明服软,同时也是王上的立威之机。一个实力不小的卢水部,说灭就灭了,以后其他诸部要想再对王上阳奉阴违,岂不会再掂量掂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管氐羌去不去招惹冉明,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如何冉明需要一条绝对安全的丝绸之路,同样绝对不会允许有敌对势力或潜在敌人势力存在。冉明和冉闵的政治观点都是一样的,要么合作要么死亡。
从永兴三年重生以来,冉明在这个时空已经生活了四年有余。如果说之前,冉明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奋斗。那么现在他则是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冉明没有办法逃避,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也理解了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即使想安安分分过日子,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同样也会算计你。就算不直接算计你,也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将你牵扯其中。在这个时代,整个天下都是一个没有道德,没有法律约束,没有人性怜悯的狩猎场。物竟天择,强者为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任何人,要么吃掉别人,让自己变得更强,要么成为别人可以果腹的食物。
一个充满着血腥和杀戮的野蛮世界。任何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周围的人。如果不想成为别人的猎物,唯有自强,唯有把一切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夕阳斜照,白茫茫的大地上,一眼望去都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忧伤。冉明安静的坐在战马上,静静的望着这久违的宁静。
渭河黄河的最大支流。丝绸之路开辟的早期,沿渭河至虢县(今宝鸡),过县(今陇县),越六盘山固原和海原,沿祖厉河,在靖远渡黄河至姑臧(今武威),路程较短,沿途供给条件差。后来又开辟了,南线、中线丝绸之路,其实南线和中线都是在上?进行分道。也可以说,无论从哪条丝绸之路经过,渭河就是必经之地。
也因此,这条渭河也成了冉明的卧榻之处。不过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原本植被茂密的渭河两岸已经早已看不见寸绿,包括渭河在内都被冰雪覆盖了起来。但是只要过了寒冬,这里的草场焕着迷人的生机,这里不仅是汉人种植粮食的理想之地,同时也是氐、羌人放牧的天堂。
冉明看着远处似乎有炊烟升起,有炊烟升起的地方不是汉人城镇,就是游牧民族的聚居地。不一会儿,斥候过来汇报道:“前面是一个破羌小部落!”
冉明问道:“破羌,这里为什么会有破羌?”
冉明就算不太了解这里的羌人的分布,但是也知道破羌部聚居在青海破羌县,属于金城郡。和这里简直就是天南地北,完全不着调啊。
“秦王殿下,这里只是一个破羌分支,这支领的女儿好像是烧当羌一个领的小妾,所以他们有烧当羌庇护,就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