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半刻钟以前,冉明砸了王羲之的门,他是断然没有心思与冉明和解的。可是看到了麒麟卫吓人的战绩,短短半刻钟的功夫,王府家丁死伤超过百人,而麒麟卫则无一伤亡。
虽然说冉明的亲卫队不过五六百人,在建康城还轮不到冉明放肆。关键是,魏国如今已经鲸吞了关中,逼迫燕国乞降,短短时间谁也不能奈何魏国。
在绝对强大的拳头面前,王羲之也不顾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
不过当王羲之看到司马昱带着的上千甲,数百张弓箭引弦待发,对准场中的众人,心中更是有了底气!
王羲之道:“胶东王,你今天必须给某一个交待!”
冉明道:“那你先给孤一个交待,把王凝之交给孤!”
王凝之冲上来道:“你说……
王凝之感觉泼粪有点不雅,立即改口道:”你说那事是吾所为,可有证据?若拿出证据,吾无话可说,若没有证据,便宜是蔑视我们琅琊王氏,蔑视涉江东士族!”
“不错!”与王凝之交好的孔汪看到晋军到来,感觉没有危险了,也非常义气为王凝之出头“莫要以为我江东士族无人!”
“我们江东士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敢挑衅琅琊王氏,就是欲与我们大晋为敌人”
在乌衣巷里,想抱王羲之大腿的士族还有很多。当冉明气打杀时,他们不敢站出来,可是现在,随着司马昱和晋军到来,稳住了局势,他们的胆子开始肥了。
居然还有大言不惭的人道:“胶东王必须道歉!”
更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冉子阳必须以死谢罪!”
望着群情激愤的江东士族,冉明感觉心中一阵悲哀。
就是这些是非不分,满口仁义道德,只会夸夸其谈,清谈误国,又极其贪婪的腐儒,才是晋国亡国灭族的根源!
冉明道:“想要证据,这还不容易。你看个!”
冉明把口供递给会稽王,又让人去提那个管事。
王羲之道:“一介背主家奴,攀咬之言,何以作为证据!”
冉明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孤就用孤的办法解决。”
说着,冉明冲林黑山使了一个眼色。
林黑山扬起手中的大铁锤。
那名管事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望着王凝之叫道:“二公子,救我,二公子救我……”
冉明冷冷的望着王羲之道:“孤的耻辱,只有敌人的血,才能洗净!”
“噗嗤……”林黑山毫不犹豫,将手中的铁锤砸向管事的脑袋。随着一声闷响,管事的脑袋就像是一颗被砸烂的西瓜。
冉明望着这颗人头,淡淡的道:“动手之人已死,现在轮到你这个幕后主使了。”
冉明的横刀直指王凝之。
王凝之大骇,急道:“父亲救我!”
王羲之道:“竖子尔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答案马上就揭晓了!”冉明邪笑着。
就在这时,一股骚臭味传来。
众人望云,只见王凝之身下出现一滩水。
司马昱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越众而出劝道:“胶东王冷静!”
“这个口气,孤咽不下去!”冉明正色的道:“士可杀不可辱!大魏只有战死的男儿,没有忍辱偷生的懦夫!”
王羲之语气软了下来:“你这是欲与我们大晋为敌?”
“呵呵……”冉明道:“为敌如何?谁能奈我如何?最后再问一次,交出王凝之,此事算罢,不交,刀枪说话不死不休!”
“看来今天这件事情难以善了了!”王羲之心中暗暗大急。
王羲之无论在朝廷,还是在仕林,名气都非常大。当然无庸置疑,王羲之才华横溢,特别是书法一途,自成一家,号称书圣。但是作为有着雄厚背景的王羲之,其实和其他纨绔子弟一样,是一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角色。
如果他光棍一点,服个软,把王凝之大大方方教出去,现在为难的反而是冉明。如果他够狠,也一个以绝后患的主意,命人直接围杀冉明。
哪怕麒麟卫再骁勇,就算麒麟卫是混身是铁,又能捻几颗钉子?
冉明能杀了王凝之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所谓的法律公平,向来都是相对的,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做不到所谓的公平。
况且王凝之的罪也不致死,就算放在后世,也仅能制一个侮辱他人罪,行政拘留十五天而已。
在这个时代,更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如果王凝之向一个普通人泼粪,那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冉明当然只是在做一个态度,一个强硬的态度。
王羲之乱了方寸,大吼道:“你这是欺人太甚!”
“呵呵,欺人太甚!”冉明冷笑道:“你琅琊王氏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平白无故,命人向孤门前泼粪,这到底是谁欺人太甚?若孤真有得罪你王凝之的地方,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来,孤又某人不会不道歉。敢为敢作,这点担当还是有的。身为士人,自然有解决仇怨的办法,或者文斗,或者武打,可是你私底下做那些勾当,是不是更欺人太甚,你心里最清楚!”
“泼粪!”周围的士人,都自喻君子。
整天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挂在嘴边。得知事情的始末,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望向王羲之。
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众人也感觉王凝之这次做得有点过份了。
要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士可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