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坏了。
即使是小问题,在清朝也没能力修复它。
刘仁忧伤地坐在地上,绝望地号啕大哭。
他的物理、他的宇宙、他的时光机、他的仙女星系……都没了。
婉儿急匆匆地跑来,头上的簪花随着她的步伐而摆动,她伸出白皙的手腕推开房门:“刘郎,有大事儿发生了。”
刘仁此刻已经平复了心情:“是何大事?”
婉儿抿着嘴,敏锐地发现他红了眼眶,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可是哭了?”
“不曾,方才被药品给熏的。你还未说是何事?”
婉儿神秘道:“陛下要来咱们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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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就是康熙皇帝,他对康熙帝的印象仅来自于故宫博物院里那副《朝服像》,他是聪慧、机智、极度自信的一代帝王。
“他来做什么?”
“阿玛说陛下来视察民情。”她拉着刘仁坐下,认真地告诫他,“你可记住了,若是有幸见到陛下龙颜,你切不可多言多看,触怒龙威是要掉脑袋的。”
“我们还能见皇帝?”
婉儿伸手贴在他唇上,让他小点儿声:“算起来,我赫舍里家和皇族还有点儿姻亲关系。姐姐在康熙初年入宫,成了陛下的女人,但姐姐只是庶妃,地位不高,家里也沾不上多少光。阿玛常念叨,咱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既然陛下要来此地,那阿玛必定要定去见他的,你可得谨记我的话啊。”
1669年(康熙八年)六月,皇帝来到武清,询问民生疾苦之后住宿在此地一段时日。赉山率一家老小前去拜见,刘仁跟随众人匍匐在地几个时辰。他们这些下人不许抬头,他压根儿就没见着康熙是什么样。
婉儿随阿玛额娘入内亲见皇帝,可她对威震寰宇的少年皇帝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想快点结束回去找刘仁。
出了府,李总管告诉他们,她姐姐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她非常想念父母和妹妹,恐时日无多,想再见见他们。
婉儿心想:如今阿玛额娘年事已高,赶去京城得把半条命给送了。姐姐在宫中不得陛下宠爱,想必有许多苦楚要说,倒不如我替他们入宫去。
她的想法得到爹娘的认同。
四个月后,赫舍里婉儿不得不拜别爹娘,启程进京了。
她临走时依依不舍的和刘仁在桂树下立下海誓山盟,婉儿害羞地拨弄着桂树,折了几朵金黄的桂花在掌心揉捏:“刘郎,我此去京城需些时日才能回来,你对阿玛和额娘得细心照顾着点儿,千万不可怠慢了。”
刘仁活到现在全部身心都献给了物理科学,眼下遇到真爱而真爱却要离开,他异常难过,没由来地担心她会出事。他近乎粗鲁的将婉儿拉进怀里,霸道地吻她:“你一定要回来,等你回来,我就向你阿玛提亲,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婉儿面容含羞,她捏起小粉拳捶了下刘仁:“你胡闹,快放开我,我该走了。”
她将一只绣好的荷包塞进他手里,便坐着马车离开武清。
一般按照古言的套路,这婚是结不成的。事实上婚是结成了,只不过新郎不是刘仁,而是千古一帝玄烨!
喜事儿传回娘家,赉山心里五味杂陈,大女儿进了宫不久亡故,小女儿结果也成了皇帝的女人,更坑的是婉儿承袭她姐姐的位份,仍然是庶妃。
刘仁听到这消息狂奔而出,他来到立下flag的桂花树下,一拳砸在桂花树上,悲痛欲绝:“为什么别人穿梭时空能开启杰克苏巅峰之路,而我唯一心爱的女人却被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男人给抢走了?不!你还我婉儿!”
刘仁知道大清有很多西方传教士,传教士挺受皇帝待见。他找到一位传教士,他以杰出的数学知识获得传教士的青睐,两人结成伙伴向京城出发。
传教士进宫面见皇帝,聊到天文时,推荐道:“尊敬的陛下,大清人才辈出,我在来路上遇到一位高手,他对天文的了解超出了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位天文学者,新奇的观点甚至超出了这个世界。”
刘仁因此被召入宫,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康熙。他不再是史书上简单的一幅画,他是活生生的人,就坐在故宫那把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刘仁心想眼前这个十九岁的少年,灭了鳌拜收缴大权后,又下令三藩北撤,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他眉眼间没有少年人的稚气,城府之深令他不自觉的畏惧,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来自皇家的气场遗传!
他忘记礼仪,不自觉被玄烨吸引,想再多看一眼这个流芳百世的皇帝是个怎样的人物。玄烨头戴红色冠帽,并不如肖像画上那般难看,反而长得眉清目秀,手脚修长。圆润的脸上有些斑点,那是他得天花时留下的印记。他右手戴着扳指,悠闲地捻着挂在脖子里的胡珠,左手则顺势搭在膝上。明明是气定神闲的姿态,却连衣角都散发着不容仰望的威仪感。
他此刻对玄烨是心服口服的,他不由得胡思乱想:婉儿是否也被他这样的气度给吸引,她是不是移情别恋爱上玄烨了?
玄烨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幽深的目光带着锋利:“你在想什么?”
刘仁迅速低下头,他文科再怎么差也知道不能直视皇帝:“我……草民在想,陛下实乃真龙天子,气宇不凡。草民从未见过如陛下一般的雄伟人物,所以看傻了。”
玄烨闻言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马屁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