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师父。”察觉到顾容谨腕上凸出的青筋,苏瑾清眨了眨眼:“您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转眼间,弟子已换上贴身校服,金丝软甲的面罩遮住面庞,看样子是要从锦衣卫的驻防中突围。……他几乎快忘记了,即使是身体落下病根,苏瑾清也是世间甚少能掌控好阴阳术的人,还是当年那个敢于背叛蜀山出走的弟子。
想至此,顾容谨微微一顿,摇了摇头:“无事。”
只是那张俊美温雅的脸被烛火映得雪白,叫人挪不开眼,亦分辨不出其中情绪。
苏瑾清点点头:“好,师父,我先去找证据了。”
暗室中的密函并不多,关于锦衣卫暗袭一案的通信文书极容易露出踪影,而苏瑾清注意到的则是另一封密函。
这是一桩旧案。
老王爷当年为何满门覆灭,顾容谨前来金陵,桩桩件件,都写的一清二楚。这些事情的背后,竟都有锦衣卫的影子。
与往常的清冷平淡不同,苏瑾清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异样的光。
卫梓俞一手构建的情报系统遍布金陵,是丞相府在朝堂上最大的桎梏,做过的构陷之事并不少,苏瑾清的恶名有一半皆出自卫梓俞之手。可现在不同,总有一日,他还有和他的锦衣卫,都应当付出代价了。
顾容谨的眸色却越来越冷。
他喘息一口,掩住尾音微微的一颤:“我们快走吧。”
宁樱觉得今日师尊待她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出哪儿生了变化。
若说从前,师尊绝不会待她如此。
暗室昏黄的光影里面,顾容谨背影孤绝萧瑟,仿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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