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天望向对方时,那人也调转目光望了过来,随即,两人对视在了一起,戚安的身姿高大威猛,气势十足,留着一捋长须,当他手持一把形似青龙邀月刀的武器时,乍一瞧,还以为是关公在世了。
特别是他的目光,如有针芒在眼,杀气横扫,使人不敢与之迎视,要是一般的人,恐怕被对方扫上一眼,多半是要吓得屁滚尿流了,然而,赵云天却无任何变化,两人足足对视了半晌之久,谁都没有率先移开眼神。
"堂主,这几个犯事,我已经带到了。"这时,崔雷打破了沉默,上前道。
戚安微微点头,轻轻的挥了挥手,令其退至一旁,他的心里正暗自吃惊,还极少碰到有人敢迎视自己目光的人,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也如此定力,黑云压城也能岿然不动。
脸色稍微变幻了一下,随后逐渐阴沉,板着一张脸,瞪眼道:"你们几个该当何罪?"
"不知道我们是犯了什么罪?"赵云天若无其事道。
戚安道:"公然在门派内与人争斗,而且还以下犯上,如此大不敬之罪,你居然胆敢不知?"
"有一句话叫不知者无罪,我才来门派几天,有些规矩确实不懂。"赵云天道,像极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刺头,横冲直撞。
"混帐,如果就算是理由,那要我执法堂何用?"戚安脸色不善的道,用力撼了撼手中的大刀,坚硬的青石地面,直接被巨力崩裂开了。
见状,赵云天面不改色,反而问道:"我貌似得知,被打伤的几个内门弟子当中,有一个是你的女儿,你这是在为她出头吗?"
此话一出,无疑于是九天雷霆轰然发响,整个大厅的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赵云天一开场那么说话,便已经大为冒犯了,现在,居然还敢这么做,即便是明面上的事,那也只能看透不说破,可他竟然直接端出来说,这架势,分明就是要把脸皮彻底撕破。
果然,戚安怒了,虎目一瞪:"黄毛小孩,你再说一遍。"
"我即便说上一百遍,也是这么一句话,你还真是搞笑,你女儿技不如人被我们揍了,怎么滴?你这个做家长的,难道还想为她强出头,堂堂的内门弟子,被一个外门弟子给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你不反省一下自己有何能耐,居然还有脸问罪他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赵云天嘴巴像是开了闸子机关枪,子弹突突突地往外射。
听到这话,全场都鸦雀无声了,所有人几乎都可以看到戚安身上那熊熊燃烧的无形怒火。
我的个天呐,这小子定然是疯了。
居然敢在执法堂里,口出狂言,大言不惭。
他不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执法堂中,掌管生杀予夺的戚大长老吗?
"怎么滴,你还想亲自动手来杀了我不成?呵,那就真是太有意思了,女儿被打哭了找爸爸,爸爸替垃圾女孩出头,怒杀天资卓越的旷世奇才,门派有你这样的执法长老,实乃是大不幸之事!"赵云天义愤填膺的抨击道,措词激烈,如同一个手持正义的赴死之士。
汪海楼被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云天这个家伙的头这么头,这见面还没有几分钟的功夫,一下子便将局面弄得如此不可开交,他原本是准备说些好话,求点儿情,顺便再忍痛割爱拿出些宝贝来,希望对方可以看在彼此都是同僚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知,赵云天这张破嘴,一张一合,便如同原子弹爆炸似的,那威力猛得让人难以招架。
完了,今儿,这执法堂,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走得出去的了。
戚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大刀,眼神更是无比凶悍,几乎恨不得戳死眼前这个大发厥词的家伙,他很想一刀过去,将对方的人头斩落在地,然而,却又不得不强行压住心头那澎湃的怒火。
"弟子与弟子之间的争斗,输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我一没有把他们打死,二没有将他们打残,只是稍微教训了一下他们,让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内门弟子明白,倘若不好好努力,连给我们外门弟子提鞋的资格,都将不配,如此善举,在你眼里反而成了罪行,呵,你堂堂一个执法堂大长老,不觉得自己是在以权谋私,以大欺小吗?"赵云天嘴皮子一旦开动,那真是犹如杀人不见血的利剑,正戳对方的心头要害。
"闭嘴。"戚安怒喝道:"岂有此理,从未见过像你这般颠倒黑白的货色,好,既然你认为这是弟子之间的争斗,我们这些高你一辈的人不便插手,那行,我便如你所愿。"话音一落,转头望向的一边的崔雷,对其吩咐道:"小崔,你就好好的教一下这位新入门的师弟,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什么是内内弟子的威严不如冒犯!"
闻言,崔雷二话不说,立马跳了出来,来到了赵云天的对立面上。
见到这一幕,赵云天神色一动,笑道:"戚大长老,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戚安以为赵云天畏惧了,冷笑不迭的道:"你小子怕了吗?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既然你觉得自己是天纵之才,那便领教一下你眼前这位师兄的本事,你尽可放心,我会让你放开手脚的打上一场,你们两人之间的争斗,既分胜负,也决生死,门派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人才,但也不会让一砣狗屎滥竽充数。"
赵云天看出了对方的用意,问道:"看来你是心意已决,想借此人之手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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