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声,有人从树后站了出来。
那人身穿深蓝色织锦缎长袍,袍上印着一个不知名的符号,像是什么印记,看不清晰。他的腰间绑着一根黑色暗纹锦带,上面挂着一个青色的袋子,一头黑发梳的整整齐齐,别于莲花冠之后,一副修道者的打扮,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稍显稚嫩,但周
身的气质却是儒雅和煦,让人心生好感。
被安如云识破后,他面色通红的走了出来,但并不靠近,只是局促的站在原地,隔得老远朝安如云拱了拱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在下,在下太虚观二代弟子陆宁,经过,经过贵地,不知姑娘在,在沐浴,如有冒犯,还请宽恕则个!”
刚还念叨着,这就被找上门来了,安如云面容古怪的看着远方局促不安的青年,好奇的开口问道:“你是个结巴?”
“不,不是。”
陆宁面色通红的回答完,简直不忍直视自己的丑态!
都结巴成这样了,还说不是结巴,谁信啊?
青年的懊恼被安如云收入眼底,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好玩极了,轻笑出声,那笑声娇娇柔柔的,配合着她那独特的嗓音,直飞往听的人心里去,激荡起波澜。
“姑娘,姑娘还是早些从溪水中起身为好,林中黑的早又易起风,夜晚凉气加重,姑娘一介女身,在溪水中泡的久了,被夜风一吹,怕是受不住这样的凉意。”
陆宁虽然提醒着安如云从溪水中起身,但他从头到尾都未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格外的老实与羞涩,让安如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起身倒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没有衣服穿呀!”
安如云一指岸边那碎的不能看的衣物,声音中带着委屈的说道:“你看呀,都成那样了,让我怎么穿呐~”
陆宁微微抬起了头,顺着安如云的指尖看去,地上果然有一堆烂布条,让他颇为脸红!
察觉到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陆宁肃然一惊,不敢再看,连忙埋下头去默念静心咒。
瞧着青年低头念咒,安如云反而自顾自的玩起了水来,稀里哗啦的水声传到了陆宁的耳边,让他原本已经按耐下去的心思再次死灰复燃起来。他勉强从储物袋中抓取出一身衣物,朝安如云扔去,那身衣物准确的落到了岸边,让安如云伸手可取,随后他就像再也忍受不住的模样,双手捂住耳朵,逃进了丛林之中
。安如云哈哈大笑,没想到沈玉容的未婚夫是这么可爱的人,她从溪水中站起身,如同水中洛神,缓慢的步到岸边,取过那身干净的衣物,稍加打量后便穿了起来,等穿好
之后,安如云顺着陆宁逃开的方向,直接找了过去。
许是顾忌到安如云,陆宁并没有走的太远,安如云找到他时,他正在一颗树下打坐,察觉到安如云到来,他缓缓的从入定中退出,深出一口气,这才抬眼看向了安如云。
可这一看,差点没把他鼻血给看出来!
他给安如云的是一套道袍,跟他身上穿的一样,是他备换的衣袍。
原本严肃的衣物穿到安如云身上,不仅没有把她的娇媚掩盖下去,反而被她生生的穿出了禁忌的诱惑感!
安如云笑嘻嘻的看着陆宁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嘴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姑,姑娘,你怎么穿成这般模样?有,有失体统呐”
陆宁说的软绵,没有一点气势,反倒安如云无所谓道:“这不是道长,你给我的么。”
她缓步走过去,挨着陆宁坐下来,惊得陆宁差点没有夺路而逃,好半天才把那想要逃走的念头压下去。
“姑娘,你一介女子在这荒山野岭中怕是不妥,不如你将你家住址告知在下,在下可以护送你回去。”
陆宁明显的把安如云当作落难的女子,安如云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凡间女子?就不怕我是那吸人精气的妖怪?”讲真的,安如云现在这幅模样真的很有说服力,就跟那吸人精气的精怪差不多了,陆宁偷偷的移开目光,结巴着说道:“姑娘说笑了,在下师从太虚观,对妖魔的气息最为
敏感,且身上还有许多预警的器物,不可能连妖魔都分辨不出。姑娘还是,还是不要走远,天黑后的石谷崖并不安全。”
“石谷崖?这是什么地方?”
安如云歪着头问道。
见安如云似乎并不知道这是哪里,陆宁为她解释道:“这里是石谷崖崖底,是太虚观禁地,周边设有结界,在下也是误打误撞中进来的。”
“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陆宁摇了摇头,安如云惊讶道:“你不是太虚观弟子么?怎么不知道出去的法子?”
陆宁开口解释道:“太虚观有着多处禁地,其他地方在下倒是晓得一二,但这处地方,只有历代掌教才知晓。”
顿了顿,他安抚道:“姑娘放心,在下师父正是当今掌教,在下已经传音给他,他明日便会出关,到时自会前来相救。”
“那我们不是得在这里呆上一夜了?”安如云皱眉道,陆宁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