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米国4号飓风最新消息,它的中心气压已降到,按我国标准为超强台风级别,中心附近最大风力为17级……”
木墙上55寸品牌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着有关世界各种自然灾害的最新消息,摇椅上的老者叹了口气,感觉心口憋闷,拿起摇空器,按下红色键。
屋子中静下来,只有摇椅发着轻微的嘎吱声。
“太爷爷,你再等等,晚饭马上就好。”风非凡听到房内无声,清脆的说了一声;手中不停,利落的将煎鱼翻了个面,生鱼遇上热锅,‘滋滋’作响。
两面煎至焦黄,锅铲哗哗几下,将小鱼打散,推到一旁,留出锅底圆心处,加上一勺茶油,姜丝下锅火爆,再是剁得细细的青红辣椒,加上一小勺生抽调色,铲子快速翻炒,出锅;一碗香香的辣子鱼勾引人食欲。
这是她今日亲自下河捞的河鱼,天然无污染。
“开饭喽!”
简单的三菜一汤端上桌,摆好碗筷,非凡解下围裙,扶着老者在木椅上坐下来。
“小凡啊,你还要去西南?”
老者名风烛,湘南十万大山中苗族聚居区和风村老村长,九十八岁高龄;白发根根有精神的竖起;长长的白胡须留到心窝处;白眉毛下的眼睛,沉淀着岁月的故事,苍桑幽远;面色红润,皱纹是一道道沟壑,如同人生中走过的一道道坎。
“太爷爷,我和人约好,报了名费用也交了,总不好在这个时候反悔,要不然会打乱别人精心安排的计划。”
风非凡,女,二十岁,大三学生,就读于华南华安大学。
一双干净的破洞球鞋,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宽大黑红格子衬衫遮住纤细柔弱的身材;长长的马尾垂至腰间,厚厚的刘海下是一幅大大的黑框眼镜,镜片后清亮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微微勾起的樱唇连着单梨涡。
在她幼时,父母在外做生意,车祸意外去世,留下她与爷爷奶奶生活。这二三年内,两位老人也相继离世,只留她一个孤女。
风烛虽是和风村老村长,也是孤家寡人,平日对非凡极是疼爱;非凡在家的日子,便陪着老人看电视,读读书,或是帮老人做好吃食。
“要不你让易歌陪你去?”小丫头性子从小就不合群,让她独自出门,哪能放心。
“太爷爷。”风非凡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柔声说道:“我都二十了,能照顾好自己。”
她是特立独行了些,并不表示她不会照顾自己;不喜欢和大众群体接触,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更不喜欢参与到熟识朋友的灯红酒绿中……
沉默,是因为见得太多人情冷暖,厌烦虚与委蛇的交际。
此次西南之行,是因丛林古部落遗址让她产生极大兴趣。当初从同学那里看到那张照片,就让她有种非去不可的心情。
“那也用不着和陌生人组队,邀请几个同学一起,就当是一次野驴!”风烛不得不担心,社会这般乱,和完全陌生的人往深山老林中,鬼知道那些思想不纯的人会做出何等下做之事。
“有同学和我一起的。”就是单枪匹马也没有怕过谁,敢对她心怀不轨的人大都会在医院或是看守所里待上大半个月。
世界本就不美好,她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孩子长大就一点都不可爱了!”风烛看着桌上色香俱全的小菜,吸着鼻子,真实又违心的感慨。
小丫头做饭手艺一流,她这一走,等再回来隔不了几天又得去学校报到,他的口福哟,又得飞走大半个月!
“太爷爷,我一直都是你最可爱乖巧的重孙女。”非凡给风烛盛上一碗鲜鱼汤,仔细将内里的小鱼头和姜丝挑出来。
风烛抖着胡子,嘴里喏喏几句。
非凡耳力极好,风烛声音很小,她还是听得很清楚。
现在大部分的孩子早失了初时的纯真,不过是大时代背景孕育出一批利欲熏心失了良善德行的长辈,再教出一代自私又德缺娇奢的盲子。
非凡喝了口汤,掩示神色的不平静。
太爷爷是位智慧的老者,十几年来虽足不出村,并不代表他对世界的一无所知,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得比世人更清楚。
这个小小的木屋专门辟出一个房间,收集了大世界涉及各个领域的书籍上万册,其中三分之二太爷爷都有读过。
自己的学识在他面前就好比一个刚刚学步的孩童,在某些方面一无所知,而老者却都能委委道来。
“太爷爷,世界还是很美好的!”非凡觉得自己这话才是真说得违心,可她真不知要如何与老者去讨论时下社会的问题。
说得越多,听得越多,看得越多,再经历得更多,所有人都将原有的一点善良都藏了起来,将冷漠完完全全的释放,因为好像冷漠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你说得对,世界依然美好,只是我们未曾发现罢!”至少还有那么一部分人,在为世界变得美好而奋斗,虽然他已不在例。
土都埋到嘴角,他连手都抽不出来,干不动了!
余下日子,能再晒上一天明媚阳光,喝上一杯郁香清茶,再读上一首古韵幽长的诗;等闭眼那一刻,在不完美的世界中完美了结自己不完整的人生,也是一种完美。
一顿饭在两人温和的言语中完成,待非凡将一切都收整干净,又特意为老人泡了一壶消食的山楂果茶。
“小凡,此次去西南后不要往陆中去!”两地相离不远,喜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