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一抹红。
一个穿着红色古装的美男子,还对着南荨笑了笑。
南荨:……
旁边的姑娘还在体会那一眼的惊艳,不停嘀咕着他真帅呀真好看呀。
南荨默默又闭上了眼,忍不住吐槽,他穿那样不觉得奇怪吗,更好奇的是,这丫不觉得热吗?
显然对于普通人都能看见的东西,南荨第一反应就是他不是那种脏东西。
可又实实在在觉得这也不是个正常人。
南荨要找的大仙在他们南乔村很出名,像这种孩子染上脏东西找大仙看一眼准能看好,这是村民们深信不疑的。
在大仙的铺子门口,南荨看到摆了个摊自称神算的,带了个大黑镜子就自称瞎子,一股子八、九十年代的味道,南荨看了一眼就觉得骗子连伪装都不好好伪装一下,这是电视上看多了吧?
他无视神算一直说“有缘人我给你看一卦”,继续往前走,看到点名时踉跄了下。
卦神。
南荨看了眼铺子上的招牌,沉默了下。
店里不大,南荨进去后一眼就能看到整个格局,尤其一进门看到了晃着手的招财猫。
南荨:……
他没看到人,往柜台上靠近了些,才看到后面有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这时候应该睡的挺香,南荨看到了他嘴角的口水,正欲走出门去,南荨又拐了回来。
算了。
敲了敲桌子,南荨把人喊醒,这人是所谓卦神的徒弟,南荨听到帘后面有人叫:“方乾,来生意了吗?”
“来了——”
听语气,这里似乎有些日子没有开张了吧?
因为村子有点远,南荨简单带他们吃了点东西就找车回去了。
镇上有出租车,但是想想这师徒三人……南荨还是买了回去的大巴车票,半个小时后出发。
今天罕见的人少,车上的人在镇附近的村子陆续下车后,最后就只剩下了南荨和这师徒三人。
这卦神真名叫方千重,两个徒弟,方乾和方坤。
这不是南荨自己想知道的,是他们一路上不停给他灌输的,最后南荨闭上眼睛,偏了头。
方乾还试图继续打扰他:“我说你别不信啊,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我师傅的名声。”
南荨在心里叹了口气,瞧瞧,在这十里八村有了点名气,就敢自封为神了,要知道,有鬼就有神,只是这神明的名号普通人怎么承受得起。
南荨闭着眼睛假寐,阳光从窗户外透进来照的他暖洋洋的,渐渐就泛起了困意,不觉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却是忽然又想起来时的那袭红衣。
不是脏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再一次醒来是被巨大的刹车声弄醒的。
南荨感慨这一趟真是命途多舛啊,来回都不是太顺利。
他睁开眼时,方千重已经叫大徒弟去问问司机怎么回事了,在他们看来这还没到呢,路上也没什么东西,怎么还来个急刹车,差点没把人给掀翻了过去。
而南荨却下意识觉得不太对,他体质特殊,能看到某些东西,当然这些‘东西’不全是坏的,更多的都是让南荨怀有敬意,生前就很善良的死后也不大可能成为厉鬼,更多的都是舍不得离开亲人想留下来保护他们,哪怕只能看看也好。
他现在在车上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感觉到环境的异常,很显然,导致司机停车的是某些让他喜欢不起来的东西。
他侧头看了眼窗外,通往村子的土石路上没有多少灰尘,这里离村子还有段距离,往前往后连个人影都没有,南荨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向地面,发现地面上隐隐浮起来的黑气,层层绕绕的,在车胎附近最为浓郁。
南荨看看方千重他们,嘴角泛起一丝轻笑。
本来就没打算指望他们。
不过,南荨轻轻皱了皱眉头,右手摸进裤子口袋里,手指按住了几张符纸——这是他回来前,玉矣师傅给他画的。
这不是南荨第一次遇到坏的脏东西,但是在村子附近,这是第一次。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符纸,目前并没有发现这脏东西是要干什么,他要再等一下。
忽然,他感觉那种不舒服的气息明显弱了下去,奇怪地看窗外,发现那里正站着来时的奇怪人,一身招摇的红衣,而且还是古装,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只见他每走一步,那些黑气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迅速地消失不见了。
司机也不如何就踩了刹车,这会儿正被方乾各种问责:“师傅,你怎么开的车啊?”
司机一愣,他刚才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停了,他自己还觉得纳闷呢,一看对方喋喋不休,司机无力反驳,看着窗外有人指着就说,“就他!我看见了就停了,”说着按键打开车门,冲着外面的人喊道:“上不上车啊,要上赶紧的,别耽误事!”
那男人生的很漂亮,就连不高兴的样子南荨觉得也挺好看的,假如不是这坐了一车全是男人,想来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他似乎因为看见门自己忽然打开而愣了一下,抬脚要上来时,司机又不耐烦地喊了句:“十块钱,便宜你了。”
男人又停顿了下来,似乎有些苦恼,片刻后抬头望车后方座位看了过来。
连十块钱都没有?!就在司机和方乾又要开始发难时,南荨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活了,猛然从座位上起来,快速走到门口,从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