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后,舒悦便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裴译,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过于危险,一次又一次地扰乱她的心。
好在自那以后,裴译便早出晚归,两人各忙各的,舒悦倒是轻松了不少。
这天,舒悦接到了闺蜜温暖的电话,那女人刚从马尔代夫蜜月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邀她去咖啡馆里坐坐。
舒悦与温暖是小学外加初中同学,刚认识那会儿,舒悦一度认为温暖是那种家里有矿,任性又娇气的千金大小姐,后来,她渐渐地发现,这个女孩单纯善良,没有半点的架子。
她很漂亮,从小就是那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姑娘。
舒悦虽说长相也不差,但人靠衣装,奈何她家里太穷,没办法像温暖那般,每天都有不同的漂亮裙子穿,所以与温暖相比,还是一个灰姑娘,一个白雪公主的差距。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两人成为朋友。
从小学到初中,不论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温暖都会第一时间与她分享。
她们互相陪伴对方度过了最最单纯快乐的童年。
如今时光荏苒,她们的感情却仍旧如初。
或许是太过于心有灵犀,舒悦知晓温暖今日回国,便早早地将自己下午的工作安排给空了出来,只为给她接风洗尘。
两人还是约在了老地方——温暖的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是温暖的老公贺渊见她无聊,特意按照她的喜好风格装修,送给她打发时间的。
有时候,舒悦很羡慕温暖与贺渊之间的感情,他们一个是光彩熠熠的富家千金,一个是当初穷到一个馒头都恨不得分三餐吃的穷学生。
当时,所有的人都劝温暖放弃,所有人都替她不值,认为以她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可温暖呢?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只是微挑眉眼,冷嗤一声,霸气开口,“我男人穷又怎么了?老娘自己有的是钱!”
这便是温暖,永远都跟着自己的心走,哪怕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当初的那个穷小子,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一跃成为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名人,再也没人会觉得他两不配了。
舒悦想,如若有一天,她也爱上了一个人,又会不会如温暖这般不管不顾,甚至不惜堵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想到这里,她突然自嘲地摇了摇头,甩开了那丝滑稽的假设,她这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单身狗,居然也会脑袋秀逗了般地考虑起这些来。
舒悦赶到“暖暖”咖啡馆时,已是下午两点。
此刻的温暖正百无聊奈地闲坐在咖啡厅的一角,托腮眺望着窗外的行人,见到舒悦推门而入,本是呆滞无神的双眼,瞬间便雀跃了起来,“啧啧啧,越变越漂亮了。”
温暖边说边围着舒悦转了一圈,期间还不忘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你少取笑我了!我怎么比得上你这个蜜月滋润后回来的小女人呢?”舒悦故作揶揄。
温暖倏地伸出了双手,“来吧,亲爱的,一个月没见,怪想你的,抱一个。”
舒悦无奈摇头,但仍是伸出了双手,抱住了眼前的闺蜜。
温暖与她不同,时刻都热情洋溢,过得比谁都恣意洒脱,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一心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温暖轻笑,“怎么样?为了见你,我特意在门外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让你这个大明星完全不用担心突然被人认出。”
“算了吧,我算什么大明星。”舒悦径自坐了下来。
“谁说不是,我听乐乐说你刚得了最佳新人奖。前途不可限量哦。”
舒悦的眼神很淡,显然是兴致不高,这段日子有太多的事,扰得她心绪烦乱,也只有在温暖的面前,她才敢卸下所有的伪装,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吐出,“暖暖,你这里有酒吗?能陪我喝一杯么?”
温暖一愣,立即收敛了笑容,忙问,“是小逸又出了什么事吗?”
舒悦摇头,“没有,他很好。我前些日子刚替他办理了转院。”
“哦,那就好。”温暖顿了顿,又问,“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干嘛丧着一张脸,还让我陪你喝酒?”
舒悦微微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挺荒唐的。”
“荒唐?”
温暖还想继续再问下去,便被舒悦的一句话给打断了,“喂,我说你这里到底有没有酒?你是不是不舍得给我喝啊?”
舒悦故作轻松的样子,让温暖心头一酸。
这些年,她是看着舒悦是如何一步步艰难走过来的。
16岁,本该最为开心无忧的年纪,她却孤身闯入了娱乐圈,把自己活成了钢铁人。
多少次,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要一个人支撑不下去了,想要出钱帮她,她却咬紧牙关,拒绝了她。
当时舒悦是怎么说来着?
她说,“暖暖,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可能一辈子花你的钱,让你替我养着舒逸。他的病是个无底洞,你帮得了我一次,帮得了我一辈子吗?”
温暖反驳,“我怎么就不能帮你一辈子了?我替你养着你弟又怎么了?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他妈的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说你,这一个星期里,你加起来睡了几个小时?除了拍戏就是拍戏,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舒悦咬着下唇,始终不曾回话,仍旧固执的没有收下温暖的钱。
她已经因为舒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