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洛湘府内。

碧瑶凝望着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中人脚踏水莲,发簪墨梅,眼尾旖旎,容貌清艳绝俗。先花神清冷寡情,锦觅天真浪漫,神情略有不同,但除此之外锦觅的形容与画中人确是极为相似。据润玉哥哥所言,锦觅是花界的一个葡萄精灵。回想起几日前在花界的见闻,长芳主对锦觅十分在意,连锦觅拿走花界圣草都不曾苛责。锦觅真的仅是个小小的葡萄精灵吗,还是另有隐情。爹爹娘亲与先花神数十万年前同拜于玄灵斗姆元君座下为徒,三人感情甚笃。若锦觅真是先花神的后人,便如同爹爹亲女,想来爹爹娘亲必定想将她认回,加之照拂。然现下所知尚少不足为证,还是先去花界查探清楚,免得叫爹爹娘亲空欢喜。

思前想后一番,碧瑶打定主意准备离开洛湘府,去趟花界,路过前院,看见爹爹面带戚容端着一杯酒洒向地面。正欲走过去,只见爹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名英俊威严的男子,头戴紫金冠,腰挂白玉带,身着四合如意云纹袍。

那是何人,未曾见过?碧瑶后退几步,藏身在玉柱之后。

“你可是在祭奠梓芬,能否也给我一杯酒啊?”那人晶灿的眼睛不自觉地弯起,面目不似之前那么威严。

水神不语,转身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那人将玉杯放在鼻下一闻,“多谢,梓芬从前最喜欢饮这种桂花酒。我时常梦到梓芬,梦中的她一如初见,她明明在笑,却眼中含着泪。”

梓芬是先花/神/的/名/讳吗?那人也是先花神的故人吗?可是看爹爹神色并不欢喜那人。

“往事已矣,重提无益。不知陛下此次来访,所为何事?”水神淡然道。

陛下?原来是天帝陛下。难道天帝也与先花神是故交。那日长芳主对天界的一番点评,恨意难掩。想来天帝与先花神结的定不是善缘。

“过几天乃是天后的寿诞之日,本座知道你与临秀一向淡泊名利,不喜欢热闹喧哗,但天后她生性多疑,她以为你们对她不满。诸位仙家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所以我希望过几天天后寿诞之时,你跟临秀无论如何也要携手同来。”天帝神色肃穆,面带忧虑。

水神一顿,道:“既然陛下亲自登门邀请,我与临秀定然出席。”

“好。”,天帝面色一缓,嘴角噙了一丝笑纹,道:“你们哪,让我的儿子等的好苦,这婚约都立了四千年了。好在你与临秀的女儿已经出生,看样子过不了千百年,我们便能成为儿女亲家了。”

婚约?我与那天帝的儿子竟然有婚约?碧瑶闻言大惊,心中霎时翻天覆地,不知所措,差点喊出声来。

“劳夜神苦等四千年,小女如今年岁尚小,这婚约我看还是……”水神面露难色,想要解除此婚约,不料却被天帝打断。

“不急,令爱尚幼,此事以后再提。”天帝言罢便离去了。

看见天帝已然离去,碧瑶再也忍耐不住,急切地从玉柱后奔至水神面前,道:“爹爹,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我与那天帝之子何时订立了婚约?”

“四千年前我与你娘亲成婚之时,天帝陛下曾言,若我二人诞下长子便与他长子结为兄弟,若诞下长女便结琴瑟之好。我与你娘亲当时……”水神不想让碧瑶得知他心中所爱非她娘亲,心下思索一番才缓缓道:“呃……并未打算留下子嗣,故当时没有拒绝。”

碧瑶秀眉一紧,急道:“既然如此,那瑶儿出生后,爹爹也该去将此婚约解除啊,为何任其存在?”想那火神如此骄横,料他的兄长必定也好不到哪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天帝一家子估摸着都是不好相与的。我才不要进他家门呢。

“上神盟誓,勾连六界。若要解除,恐引起天界不稳。何况当时你才刚刚出生,我和你娘亲商量后,决定将此事暂时按下不提。”水神愧疚地看着碧瑶。

“反正瑶儿就是不要嫁给那什么夜神,大不了削仙籍,贬下界。”碧瑶心下大怒,化作一道白光瞬即离开了洛湘府。

唉,没想到这孩子反应如此之大。待天后寿诞结束后,便去九霄云殿将这婚约解除。水神也无心思再祭奠梓芬,捏了个决,往风神殿而去。

且说碧瑶离开天界之后,心下大乱,在这云间兜兜转转许久,却不知该去往何处。心中的怒气渐消后,有点后悔方才对爹爹的态度过于恶劣了。转眼又想,哼,要怪就要怪那天帝与那夜神。平静下来后却因自己气糊涂了,竟忘了要去那花界一趟。

……

有结界。碧瑶在花界外停了了下来,正要念咒破开结界。只见不远处一道黑影出现在花界结界外,手捏着破除结界的法器。不一会儿,结界便打开了,碧瑶变作一缕清风跟着那人进去。

黑衣男子在花界里东拐西藏,来到了一处小茅屋前,正欲向前,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开来。原来这小茅屋外还有一道加了牡丹咒印的结界。黑衣男子见无法进入,只好转身离开。

过一会儿,只听得小屋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要是有流星就好了,如果有流星的话,凤凰没准就会来了。”锦觅边说边从小屋里走了出来,抬头看着夜空。

原来这里便是锦觅的居所。长芳主竟将她保护得如此的严密。方才那黑衣人脸带面具,身藏魔气,不知是何人所派,所图为何?这锦觅身上的谜团真是越来越多。

碧瑶化出身形,对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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