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被盗文网盯上, 不得已设置防盗章,影响阅读体验先说声抱歉 从那声响彻云霄的尖叫来看,她没将天下就地处决已是给我面子。
我与三哥几乎同时间抵达寝炉, 天下像只肉球滚到我身边求抚摸, 宋卿好已经从床上站起来了,特别平静看着我说:“皇家的狗就是不一样,一口吃掉我三百两。”
不懂她口气里突然冒出的揶揄从何而来,但我好歹也有公主脾气,“值多少我付双倍, 不会叫你吃亏的。”
少女漂亮的睫毛眨了眨,神情自若:“就等这句话。”复又打着呵欠躺回去, 明显赶人的样子。
我负气, 牵着天下, 冷冷对众人道:“备轿,回宫。”
旁观的三哥从头至尾都没发表意见, 我说要回宫,他也不拦, 从容地吩咐无忌去准备。
可这并没减轻我的莫名其妙和气愤, 当轿子离开洋务堂一段距离,我越想越怄,猛然叫停从轿子上面跳下, 气势汹汹冲回宋卿好房间。
“你凭何对我口气轻蔑耀武扬威?算起来我也不欠你什么还三番两次救你于水火。天下是畜生, 行为自控能力必然无法与人相比, 你若觉得生气大不了我向你赔罪便是。中午用膳还好好的, 现在就这般阴阳怪气,什么毛病!”
我还没和谁吵过架,因为一般没人敢和我吵架。
这厢小丫鬟也是缩在角落不敢言语,床上少女却迟迟没翻身。我心头火烧得更旺伸手去拉她,发现了枕边小圈湿痕。
宋卿好的头还是抵着枕,微闭眼不看人,挺翘小巧的唇却动了。
“我们不可能做朋友的,扶苏。”
板上钉钉一句,不再是那声疏离的公主。
宋卿好情绪如此反复,因午眠时她做梦了。梦见与宋不为、丁氏还生活在沽苏。
那时她离及笄还早,无法走出院子,只能着羽衣霓裳,学汉字红妆。
丁氏知道她玩心大坐不住,常常在宋不为面前帮她打掩护,助她换了男儿装在家丁陪伴下去逛逛。
如此这般反复,宋不为岂能不发现,“你就纵吧,纵吧,且纵出祸事来就知道厉害!”
丁氏搀着宋不为往堂屋走,“卿卿的功夫您又不是不清楚。再说,宋家在沽苏还存在什么不可摆平的事?”
宋老爷叹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总想把她盯在眼皮子底下。我两年纪不小了,就余下这么个宝贝,如今世道险恶,恨不得她永远见不到世间艰难。”
画面再一转,是巨变过后,宋卿好上京的路途。
她将马夫的孩子卖给老师换车马费,但到底涉世未深,客栈打尖时却被一群贼匪下了mí_yào偷走所以银两。索性她男儿打扮,否则还将发生怎样的事不用想象。所以宋卿好最终能到京师,全靠步行。
那段日子刚入夏,夜晚也不见凉爽,她没日没夜兼程导致脱水晕死在一座寺庙前,被冷雨浇醒。
可即便来了场及时雨解渴,这连日的赶路,已叫少女的身体超出负荷。她想稍微挪动挪动双腿,却发现大-腿以下的部位几近失去知觉。
照这样下去,即便她不被热死渴死,也会被这场大雨淋死。
宋卿好苦笑,活下来的代价果然不会小。她心一横,就着还能活动的胳膊捏了块寺庙离的碎瓦片,奋力向自己毫无瑕疵的碧玉小腿割去,手起瓦落。
当鲜血混着雨水滚滚,她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哭过,雨太大了,什么东西从脸上滑过都是冷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丢失的感官总算被这阵痛刺激回来,她拖着伤腿跑进庙宇,胡乱扯了点布包扎。
无奈寺庙破败很久,是蛇虫鼠蚁爱聚集之地。
没多久,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滑溜东西朝她游弋。宋卿好想也未想,抓起从袖口跌落的金爵钗解决了小东西,肉胆破裂的腥味令人作呕,仿佛回到行刑那天。
当晚,她极不安稳睡去时也做了梦,与今日是一样的。
梦见曾经说要护她永不艰难的男人,已变为幽幽一缕魂,飘在沽苏旧宅边,瞧着凋敝的光景,遥望上京路途的少女,狠狠给了自己两拳,像懊悔自己许下的豪言始终没能兑现。
然后宋卿好也和今日一般,眼眶出了水。
寝炉床边,少女总算缓缓坐起,面上一色愠红,略显激动看着我。
“某些场景再残忍,对你们来说不过昨日之事。可于我而言,不管过了多少今日、明日、后日,统统都会在梦中回到昨日,痛苦又再复制。站在问刑台那天,我曾告诉自己,就是这样,宋卿好,让全天下都觉得你弑亲苟活,把最恶毒的一面昭告世人,以后做什么便不会再引起惊讶了。大不了骂你就受着,打你就立着,反正你只须记住,这笔债,总有日要叫他们姓应的还的。你当我为何宁死都要走到京师,何以费尽心思进洋务堂?因为只有这里才能离你们近一步。我知道公主及笄的日子,打听过殿下的行程,了解他时不时会经渭河游船而过。应文找我麻烦那日,我也是瞧准了你们才往下跳的。”
经过铜镜反射,我瞧见自己大骇的脸色,她却没完。
“接下来,我就打算利用这张无辜脸和你装知己了,也利用这天生绝色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殿下。假如成功,混进皇家还怕没机会筹谋?假如不成,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得知殿下与反贼之女牵扯不清,迁怒下来,你们还能眼睁睁瞧我赴死?左右都会闹到皇宫无宁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