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建国一愣:“你会打牌?”心想别逗了,他平时疯疯傻傻的,哪会打什么牌啊?
苏子谦眼珠睁的大大的:“会呀,我打的可好啦。”
纤建国哈哈一笑:“那你帮我垒牌,我去上个厕所,也算换个手气。”刚才来的有点着急,此刻确实有些想解大手。
苏子谦将牌垒成三层,看的三人暗暗好笑,张玉翠更显不耐烦:“小朋友你会不会打?老纤也真是,尽耽误老娘时间!”
苏子谦“哦”的一声,忙将牌按照他们的样子重新排好。
抓上来后,纤小爱看他竟不把相同的牌归类,有些着急:“小谦,这个这个放在一起。”
苏子谦:“哦,小爱你真聪明,这个五万七万,中间怎么少了个六万呢?”
纤小爱有些着急,在他耳边低声道:“小谦,牌别念出来呀。”
苏子谦挠挠头:“为什么啊?咦,小爱,我接了三个红中呢。”
纤小爱看他仍是没把牌归纳一起,叹了口气:“算了,由他吧,自己还是不说话啦。”
剩下三人暗暗好笑,这么打了一会,张玉翠马上停牌,只能将手里的红中一丢,竟没报牌。没想到那小傻子竟然不杠,伸手就去接牌。
三人大喜,纤小爱不会玩牌,也不知能要还是不能要。
对家大眼男突然拿着手里的六万,笑看着苏子谦:“喂,这张牌要不要?哥哥打给你吃哦。来,六万。”
苏子谦拍手:“我吃!”
上家张玉翠皱眉气道:“小朋友,你有没有搞错?咱们这不带吃的!何况要吃牌,你也只能吃上家我的牌。”
苏子谦有些委屈:“为什么呀?”
下家老梁笑道:“打牌的规矩就是这样啊。嘿嘿,六万我胡啦。”
苏子谦大奇:“咦,他也是五七万,为什么能要六万?”
大眼男笑眯眯地:“你是吃,人家是胡!你要是胡,反而还能劫他的胡呢。”
苏子谦:“真的?”
大眼男忍住笑:“当然是真的!你是对家,他是下家,你胡了,不就把他的胡劫了吗?哈哈。”
三人正要抹牌,苏子谦突然叫道:“等等!那……那我也胡!”
三人异口同声:“你到底是吃还是胡?”
苏子谦挠挠头:“胡比吃大,那我胡好啦。”说完将牌一推。
三人大惊,三个红中,三个九筒,一二三万,两个南风,手里拿着五万和七万,竟真胡了!
张玉翠感觉智商被羞辱了,气道:“你,你,刚才我打红中,你怎么不杠?”
苏子谦挠挠头:“我没看见……”
“你!”
苏子谦拿着手里的一百五十元,给姗姗来迟的纤建国显摆:“叔叔,我赢了哦,小爱,看。”
纤小爱喜声道:“小谦,你真厉害!”虽不知道规则,可大家都给他钱了,那肯定不是假的啦。
纤建国也是欢喜:“来来来,让开,让叔叔打。”
苏子谦嘟着嘴:“我还没玩够呢,这样吧,我再玩两把,再给你行不行?”
纤建国经不住他的央求:“好,好,就两把哦?”
桌上三人暗暗冷笑:“臭小子运气真好!下一把,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
原来这是三人组成的一个千局!平时就爱骗些像纤建国这种,嗜赌如命之人。纤建国的一些小伎俩,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那张玉翠和对家一直在打通排,偶尔点个微信只是幌子,和别的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才是真正的暗号。
比如:“今天几点接娃放学?六点么?”是要万字,六点就是三万,除二或者乘二,只需手上一个细微的动作。
再比如:“今天接娃放学不?”不说时间,就是要筒。如果把“今天”改成“今个”,就是要条。
而点数会随指节的不同而不同,同伙可以选择放还是拖。当然不能太过心急,别人又不是傻子,总是赢,谁还会再跟他们打?做到两赢三输,把盈利平衡在一个稳定的点,才是老千千人,最基本的要求。
第二把。
苏子谦扭头朝纤建国道:“叔叔,你能不能别看我打呀?你打的那么好,在我后面,我压力很大的,都不会打啦。”
纤建国笑着摇了摇头,赌徒们向来都觉得自己玩的不错的。经苏子谦这么一说,索性去看对家大眼男的牌去了,省的看苏子谦看的他着急。
没过一会,张玉翠已停牌,苏子谦突然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地道:“我……我能不能把八万再拿回来?我……我刚打错了,我感觉……感觉好像胡……”
纤建国眼前一黑:“这臭小子竟把炸弹打到锅里去了!哎!”
三人冷笑:“你说行不行?”
“都打了一圈啦,还能再要回去?”
“你刚赢那把,我也有张打错了,你能不能把钱给我还回来?”
苏子谦“哦”的一声,不说话了。
纤小爱替他暗暗着急。
张玉翠本已停牌,可她知道,苏子谦下一张会接八万,毕竟是她垒的牌,自己还是比较清楚的。一咬牙,只能拆了一抹:“三筒!”
“碰!嘿嘿,你终于舍得打啦?”老梁面色得意地看着张玉翠,装作一直在跟她做对:“我停叫了哦。”
大眼男伸手一接,看的纤建国眼前一黑:“我晕,八万!三个了。”原来大眼男已有两个八万,如今又接一张,刚好凑成一抹牌。纤建国就想怎么给苏子谦提醒,让他赶紧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