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凝固的空气中,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和一个巨型壮汉相对而立。
青年手中持有两柄造型奇特的短刀,锋利的刀尖上正缓缓滴着鲜血,血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对手的。
巨汉一身藏青色武士服早已被割成了乞丐装,浑身浴血,不可谓不惨,但是大多数伤痕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最多流点血,并不碍事。
反观青年,一席黑衣干净整洁,好似刚刚的厮杀不过是闲庭漫步般写意,只是他嘴角的鲜血,却暴露了他也并不是毫发无损。
“李霸业!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真是令人震惊。”寒鸦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低沉地说道,“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很强,我们的情报出现了误差,今天我认栽,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瞥了眼两人身侧的那一团巨大的血色怪物。
事实上,面上冷静的他,心里早已在骂娘了,他恨死了曹大牙,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虽然后者此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很不错,在你这个年龄能有如此功力,实属难得!”李霸业双手抱胸,淡淡地说道,仿佛一个长辈对后辈切磋后的提点,他倒是一点不觉得自己托大,寒鸦却感觉胸中的淤血又有喷发的征兆了。
“算是个人才,杀了可惜,既然不想再打下去,那么……不如考虑一下,以后跟我混吧!”李霸业眼中浮现出一丝赞许和期待,竟然当场招揽道。
寒鸦面露一丝挣扎,手中的短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苦笑道:“我可以拒绝吗?”
“恐怕不能!”李霸业哈哈大笑道。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的一个要求,否则我死也不会为你办事!”寒鸦丢掉了手中的短刀,不动声色地上前了一步。
“哦?你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答应你!”李霸业思索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不要动洪爷。”寒鸦眼睛紧紧盯着李霸业,再次上前了一步,“可以吗?”
“洪爷?青风镇的土霸王?若能得良才如你,那个老东西的脑袋我要它作甚?”李霸业一听就这么个要求,无所谓地说道,“哈哈!今天真是好日子,如今奸人得诛,良才亦得,真是幸哉幸哉!”
他心情大悦之下,亦是上前一步,大手一挥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世界就让咱们兄弟二人一起去闯上一闯又有何妨!好男儿生于世间,正当建功立业,留名千古!须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霸业兄弟豪气云天!真霸者也!从今往后,寒鸦任凭差遣,刀山火海,亦万死不辞!”寒鸦似乎被感染到了,激动地说道,一张白脸也变得红润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又前进了一步。
此时,寒鸦和李霸业两人已经面对面不足三步之遥,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非常高兴今天能认下对面这位兄弟。
李霸业忽然笑声顿歇,正色道:“大哥年长,你我兄弟二人初次结交,当弟弟的有份礼物送给你!”
“哦,这么巧,为兄也有份礼物要赠予你呢!”寒鸦哑然失笑道,“你先不急,待为兄先送你!送你——
“上西天!”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一截短刃从他袖中滑落手心,起手就是一式封喉必杀!
这一式是他一身武学之精髓,也是他压箱底的必杀技,同时也是最隐蔽最防不胜防的一击,他曾在无数个日夜里挥击千万次,所有的动作和变化早已融入他的骨血,是以次招一出已是穷途末路!
穷途是指他的对手,末路是指生命的终结。
寒鸦眼中寒芒暴射,脸上一片狰狞,他从没有想过反叛,也从没想过李霸业会留他性命,是以方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一切的伪装和忍耐,皆是为了完成这必杀的一击!
三步之距,已是他能掌握这一式的最适距离,一刀既出,一往无悔!
但是,在他抬头看向李霸业的那一瞬,心中却莫名地泛起了强烈的不安,因为他并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惊慌和失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奸猾的狞笑!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凉意从后背穿胸而过,寒鸦的气力迅速流失,握刀的手刹那间也变得轻飘飘了,被李霸业轻易就躲了过去。
自以为必杀的一击,转瞬间变得如此滑稽可笑,寒鸦却已无法探寻问题的根源,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胸口透体而出的一截血色触手,喉咙中咕咕作响,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出来的却只有混着内脏碎末的血水。
寒鸦死了,死不瞑目。
李霸业轻轻叹息道:“一身武艺学来也不容易,这又是何苦呢?非逼我杀你!唉……主要是你的演技太差了,兄逮!”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留寒鸦性命,毕竟小红是他最大的底牌,绝不能外泄出去,凡是见过它的人都必须死!
所以他根本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投诚,况且能够临阵反叛的人,其人品也不会咋地,就算真是人才,他也不敢要。
说起来,直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这人的姓名呢,不过也罢,死人也没必要再去探究了。
其一身修为起码后天七重境以上,兼且掌法精妙,刀术超绝,刚刚与其对战的时候,李霸业受限于江湖厮杀经验少,加上不如对方灵活,几乎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