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知道英姐是不是我杀的?
齐武心中陡然一惊,开始仔细回忆遇到夏默后自己的一言一行。
片刻后齐武可以肯定他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为什么夏默会知道?
难道他在欺骗牛头马面?
不会,他是一个新鬼,牛头马面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绝对不敢这么做。
难道悬崖边的事他看见了?
有可能,当初遇到夏默的地点虽然离悬崖有点距离,但也不是太远…
不对,还是说不通,就算他真的在现场,他凭什么推断活埋庄英的自己有没有被附身?
不用想了,夏默当时不在场,总之你打起精神,随时准备逃跑,良子打断了齐武的思索。
此时夏默终于开口说话了:“大人,在小的说出猜测之前,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大人。”
此刻马面忽然不着急了,不疾不徐,似乎还瞄了一眼窗外,这才回答:“你问吧。”
“听大人刚才的意思,最在意的应该是杀死庄英的人究竟是齐武,还是被张东附身的齐武,对不对?”夏默小心翼翼的问。
“对。”牛头插嘴。
夏默眼中寒芒一闪:“依小的看,这其实没有分别,无论是谁,杀死庄英的都是齐武这具肉身,大人只要把他抓回去,应该都可以交差吧?”
夏默对齐武有强烈的恨意,他觉得自己的死就是后者造成的,如果不是跟随齐武下山,他就不会上这辆小巴,也不会被流弹击中毙命。
齐武自然也能感觉到夏默对自己的怨愤,不由得啼笑皆非:
夏默,你知不知道被连累的其实是我?牛头马面是来找你的,我才是受害者,恶人先告状!
“对啊,马大哥,这家伙说的在理啊?既然齐武有嫌疑,自然就可以抓,地藏王也不会怪咱们的。”牛头拍掌说。
“不行,活人去了地府,一时三刻就要毙命,要是最后证实齐武是冤枉的怎么办?冥界纪律严明,不可乱来!”
马面扭头对夏默说:“杀死庄英的究竟是齐武还是张东,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如果是齐武,我们当然要把他抓回去,如果是张东,我们也不能胡乱出手。”
夏默垂手道:“我明白了。”
“你方才不是说可以分辨杀死庄英的究竟是何人?”马面慢悠悠的说:“想好了再说,这件事非比寻常,我不着急,你慢慢想。”
好磨叽啊!
齐武急得肠子都快绞成一团了。
不对劲…
良子忽然开口:齐武,事情恐怕有变,我们最好现在就动手。
怎么?齐武问。
马面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现在怎么婆婆妈妈?还有,地府乌烟瘴气,哪像他口中说的那般有秩有序?
良子越发怀疑:以我对牛头马面的了解,只要他们觉得你有嫌疑,必定会将你抓走!
齐武本想同意,虚眯双眼瞥了一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庄英一眼,顿觉不忍,良子要是和牛头马面交战,她一个新魂,怕是随时殃及池鱼。
良子,要不然等夏默说完再动手?你认识的牛头马面是2021年的,兴许现在的他们,就是这么啰嗦?
齐武希望夏默说完,牛头马面就会离开。
良子与齐武心神相通,自然明白后者心中所想,暗叹:罢了,我累庄英冤死,便给她一个投胎的机会,只此一次,夏默说完他们若是还不走,我即刻就要动手,你也必须答应我,不要管庄英,速速逃命!
好的。
齐武犹豫片刻,答应了。
庄英已经死了,投胎才是她的归宿。
“大人,杀死庄英的并不是齐武,她是被张东鬼魂所杀。”夏默没有思考太久。
此话一出,不仅齐武和庄英一愣,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良子也不由得暗暗嘀咕:夏默凭什么如此言之凿凿?
“原因?”马面直接了当的问。
“很简单,因为他!”
夏默伸手,指着小巴内的一个人,说:“他可以证明杀死庄英的并不是齐武。”
他指的是小巴最后一排昏迷的劫匪!
马面神色不变:“他如何能证明?”
“小的也只是猜测,但应该八九不离十,”夏默接着说:“小的是被他所杀,所以魂魄刚一出现在这里便觉得惶恐莫名,身体仿佛随时会消散,还好大人出手帮我,我才幸免于难,开始我还不太肯定,后来仔细观察,发现我害怕的源头正是杀死我的凶手!”
顿了顿,夏默看了一眼庄英,一口气说道:“而她出现在齐武身旁,大人又没有施法保护,她却一点异常也没有,所以,我觉得她不是齐武杀的。”
齐武想起了太平间的警察钱大同,他曾说鬼不能接近杀死他的人,不过,为什么庄英接近自己却没事?
想着他正准备询问良子,哪知道桃木戒上黄芒一闪,后者竟然直接幻化而出。
良子一袭青衣,赤足站在小巴上,盯着马面:“马面果然智计无双,你早就发现了吧?”
“没错,当庄英说出他死于齐武之手,我便知道齐武有问题,当他杀死庄英之时,身体便会沾染煞气,所以无论有没有鬼附身,庄英都不能靠近齐武!”
马面对良子的出现丝毫不觉得意外,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能遮掩齐武身上的煞气波动?”
“哼!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一言不合,良子直接动手,口中大叫:“齐武,快跑!”
牛头马面有心阻拦,奈何良子修为太高,以二敌一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