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恐怖悬疑>东鲁传>478章 途中意外
论悲伤有多深切,也不要期望同情,要牢记,同情本身包含了轻蔑。

若萌依然记得这一点,因此才会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心情。

若萤明白她的辛苦,所以无法做到冷漠以对。

但过多地情感表达不是她的作风。

她对若萌的优柔采取了淡化的态度:“你就是哭成海,我还是要走的。不过是出趟远门就这个样子,万一哪天我回不来了,你该怎么办?这个家,除母亲之外,还能指望谁?你以为嫡女的身份只是一张纸?还是说,你觉得哭一哭、闹一闹,就能解决所有已知和未知的问题?”

若萌给说得有些难为情,不过,也正因为这点羞涩,削减了她的悲伤。

但转身离开的若萤,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在她的心上,至今仍紧紧缠缚着一根细绳。

或许这一切,对于稚嫩的若萌而言,过于残酷了。

但是,作为嫡女,若萌生来就要承担比别人更多的责任。

不然,还能寄希望于谁呢?若苏吗?

袖底下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镯。

这只银镯子是临行前从若苏那里取来的。

这便是若苏和若萌的不同之处了。

若萌说要帮忙,她若是说不用,若萌便会乖乖听她的话,不再勉强。换成若苏,说要帮她,如果她予以婉拒,若苏就会耿耿于怀。

没奈何,她从若苏的一匣子私房中,选取了这只镯子。

她记得,这还是二房五姨娘临终前所赠。

之所以单单取了这个东西,一来是为了安抚若苏,二来也是想把这带着不祥的物件从若苏身边带走。

车队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暂时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下马,舒展筋骨,各寻林草隐蔽处解手。

因见朴时敏步履飘忽,无患不无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朴时敏呵欠连连,朝着若萤看了一眼,抱怨道:“都怪四郎昨晚折腾得太晚,害得人家觉都没睡好……”

这纯粹是他的随口之言,却令众人齐刷刷地住了脚。

尤其是梁从风,目光中仿佛有一群窃贼豕突狼奔。

他去过若萤的住处,见过屋子里的布置,睡觉的火炕并不避人,和客厅连成一片。

旁边的罗汉床上,也堆着被褥。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那是四郎的小憩处,根本没做他想。

但现在,朴时敏却披露出了一个足以令他抓狂暴走的真相。

那张罗汉床,是朴时敏的专用睡榻,因为他经常粘着若萤,逢着时辰稍晚,就不肯回自己的屋子里,而选择在那张罗汉床上过夜。

听朴时敏的语气,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在场的梁从风和朱昭葵却像是被针扎了耳朵。

不同于梁从风的瞪眼扒皮,朱昭葵的不满全藏在心里。

他不无敌意地朝朴时敏投了一眼,心下更气的是若萤的麻痹大意、“引狼入室”。

就算自己不把自己当成女儿家,但朴时敏是怎么想的呢?他虽然相貌稚嫩,心智却不若,况且,年纪还摆在那儿呢,怎可能不懂得“男女大防”所包含的意思?

天知道他的幼稚天真是不是装出来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提醒若萤,余光所及,却见她一脸的无奈。

虑及她素来不喜啰嗦的人和麻烦的事,他便担心自己的提醒会起到相反的作用,没的坏了自己在她心目中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好印象。

于是,他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段小插曲似乎就这么给忽略过去了。

当所有人都回到车队,准备开路时,却发现少了个朴时敏。

北斗和无患几个赶忙去小树林里找人。

好一会儿,朴时敏才回来,而且,还是给拖回来的。

他浑身淖泥辨不出本来面目,哭得像个孩子。

若萤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赶忙吩咐腊月几个取盆子到沟渠中掇水替他清洗,又现场更换了衣裳。

静言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替他清洗臂上、脸上的划伤。

北斗在边上疼得嘶啦嘶啦的,一个劲儿道:“公子你轻点儿……轻点儿……我家公子的脸没事儿吧?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啊……”

“怕什么?”边上的梁从风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就算生得像一朵花,又有什么用?终究是个童子命。”

童子命是祸害人的命,克父母亲人不说,还克妻子儿女。

这话便有些恶毒了。

北斗想要发作,碍于他的身份,又不敢发作,一张脸憋得跟猪肝似的。

若萤有些心疼他,但又有点恼他,便问他怎么回事?摔倒了为什么不喊人?是不是怕丢人?

还有,这么大的人了,好歹有点常识。行走在这种荒郊野外,不是应该多留个心眼儿么?迈步之前,不会先试试前方有没有陷阱之类的?

以为跟在自家院子里似的,闭着眼随便走?

她这么一数落,朴时敏越发委屈得不行了,手指向小侯爷跟若萤告状,说是小侯爷绊倒了他。

“既是他绊倒了你,为什么不喊他扶你?”

不但是若萤,所有人都对此表达出了怀疑。

“他……他不管我……”

朴时敏抽噎道。

若萤便将“嫌犯”盯了好一会儿,见他目光闪烁,分明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有心想要说句公道话,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招惹上了这些别扭的家伙。一个一个地,宠不得、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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