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气不打一处来,火道:你都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我还能看上你不成?赶紧脱衣服,别墨迹!

一着急,她的东北腔,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患病的人顿时涨得脸色通红,十分委屈的样子。

叶婉这才现,眼前的士兵,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模样,年纪小长得又略显青涩,跟个小孩子似的。

再世为人,叶婉自觉心理年龄比他们所有人都大,故而叹了口气,温声说道:你把肩膀露出来,我给你打针,一剂药下去,基本就能好了,你以后也能活蹦乱跳的上阵杀敌,而不是就此埋骨,难道不好吗?

刚才还疾言厉色的女大夫,叹口气就换成了知心大姐的态度,患病的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讪讪的点了点头。

他动作缓慢的将衣衫拨开,露出精瘦的肩膀来,连肩膀上的皮肤,都泛着一股青灰之色。

叶婉怔愣了一瞬间,她怎么觉着,这个颜色有些眼熟?

在哪里看到过呢?

可一时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而且面前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她来医治,她也没时间想太多了,甩头抛开突如其来的念头,叶婉正色道:如果害怕的话,就转过头去吧,或者闭上眼睛也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针头举起来,轻轻地推了推针筒,呈暗红色的液体变成一股细细的水柱,从针尖pēn_shè出来。

那士兵本来还想说自己胆子够大的,眼下见了这东西,却不禁有些晕。

他觉得很丢脸,自己好歹也是个爷们儿,怎么被这么细小的东西吓得晕呢?

不,不用了!他强撑着说道,瞪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叶婉的手。

叶婉淡淡一笑,不再理会他,伸手在他肩膀上摸了摸,确定好位置之后,就又快又准的扎了进去。

士兵只觉得一股轻微的刺痛在肩膀上蔓延开来,那针筒里的暗红色液体随着扎进皮肉的细针流进了他的身体

他觉得有些神奇。

被针扎过的地方,慢慢的,慢慢的胀痛起来,可这痛并不剧烈,而且缓缓地还生出了一股凉意。

很快,凉意就压过了痛感。

并且从肩膀蔓延开,很快就遍布全身。

在这盛夏酷暑的日子里,这一股凉意让他浑身都觉得十分的舒畅,他不知怎么的,就闭上了眼睛。

还好旁边有士兵扶着他,见他晕了过去,不由得脸色大变,看好歹坚持着撑住他,才没有让他倒向地面。

扶着士兵的人惊恐的看向叶婉,仿佛她是个杀人的刽子手一般!

叶婉并不理会,随手指了块空地,道:扶他去那边休息,最多两个时辰就可以醒过来了。

啊哦!扶着士兵的人这才慌乱的点头,将晕倒的士兵扶到一边去休息。

叶婉又叫了下一个。

就这么一个接一个的扎针。

可患病而且严重的人实在太多了,她的手腕都有些肿了,天色也渐渐黑了,都还没有扎完。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胃里也一抽一抽的疼,这份疼痛提醒着叶婉,她好像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自打在东宫的时候被太子饿了两回,她这身体就再也禁不住饿了,尾戒空间里随时都要背着些吃的,才能安心。

可这回,她甚至都忘了多久没往空间里存放吃食了。

旁边有个穿便衣的年轻小伙子见叶婉时不时的揉着肚子,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缘由。

他悄悄地摸到不远处去,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小心的捧着过来,一脸讨好的笑道:叶大夫,您累坏了吧?先喝杯水歇一歇,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吃食可好?

叶婉狐疑的打量着他。

这年轻人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看着很是机灵的样子。

但他并没有穿铠甲,应该不是营地的士兵。

你是?她接了茶杯,现里头竟然是温热的白开水,很适合她现在的状态,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心情好了,她就有功夫想别的了。

这人,是有求于她吧?

果然,那少年立刻就一脸正色的跪在叶婉跟前,脆声道:小的是医帐的要同,被秦大人留在这里帮忙照看的!小的见叶大夫您医术精湛,心生仰慕!叶大夫,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小的可否跟在您身边跑腿打杂?

这是想要拜她为师吧?

跑腿打杂,噗,他还真敢说。

指不定自己今天答应了他,明天他就能顺杆爬上来管自己叫师傅了!

叶婉好笑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温声问道:可我身边不缺打杂的。而且,你都这么大了,如今却还只是个药童,我就是有心收你,也怕你学不会我的本事啊!

少年顿时眼睛一亮。

叶大夫这意思,是要考考他了?

他简直欣喜若狂,看了眼旁边的还未拆封的一次性注射器,心思飞快的转着,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他在旁边观察了许久,自然已经明白这玩意儿是怎么用的!

他有心想卖弄,便粲然一笑,道:叶大夫忙了这么久,手都酸了吧?徒儿替您代劳如何?

叶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少年就自行从旁边的篮子里拿了一只注射器,学着叶婉的样子,缓慢的拆开包装袋,又从装着暗红色药剂的瓶子里抽取了合适的量,然后叫了下一个患病的士兵过来,扒开衣服露出肩膀,快而精准的将针头扎进了一个十分合适的位置!

手法的熟练程度,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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