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两人还警告叶婉:“我们娘娘说了,小姐既然是有主之人,就别三心二意、试图脚踏两条船,否则哪日船翻了,受罪的可是您自己!”
叶婉:“……”果真天要亡我!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说这番话,为什么偏偏一身黑衣的变态太子这时候要出现?
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
“看来,水柔、你真的,一点也不乖!”变态太子上线,盯着叶婉的目光,像毒蛇似的冰冷。
撷芳宫,昭华殿。
景子舒处理完事情,再听到母妃的传召,赶进宫来的时候,天色都快黑了。
冬日的白昼本来就短,虽然是大晴之日,可太阳一落山,还不到酉时,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好在景子舒是受宠的皇子,又常年不在京都,所以昭和帝给了他特赦,可以随时进宫。
他走进昭华殿,难得见自己母妃没有生气,而是姿态悠闲、神情慵懒的躺在临窗的热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昭华殿的大宫女琉璃,在讨论着晚膳。
景子舒觉得,这样的母妃,才是他记忆里那个温柔的母妃,而不是后来,每每见到自己,都只会歇斯底里的发脾气或者抱怨的康妃娘娘。
“母妃。”景子舒对康妃行了个简单的问安礼,这才在康妃的示意下,在她脚边坐下来。
康妃看着芝兰玉树的自家儿子,真是喜爱的不行,在对比那五大三粗的皇太子,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夸自己儿子了!
例行问了几句日常起居,康妃才问道:“母妃不人传话,让你进宫给皇太后侍疾吗?怎么这个时候才进宫来?”
景子舒皱了皱眉眉头,有些烦躁,毕竟派出去探索东宫的人,不是折了,就是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如今只知道柔儿被抓进了东宫,其他的消息,却是一概不知。
但他并不愿意母妃知道这件事,只说道:“有些事情要忙。皇太后那里,速来不待见我们的,去与不去,都没差别。”
康妃听了倒是点点头:“话是没错,可你也总不能做的太过明显,让朝臣们说嘴。舒儿,你可要记得,你是你父皇最宠爱的皇子,是最有资格——”
“母妃。”景子舒不耐的打断她,“您叫我来,还有别的事吗?”
康妃本想把今天见到叶水柔的事情告诉儿子的,话都到了嘴边,可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在赞阳城的时候,儿子对叶水柔的维护,她不是没看见,只觉得自己的好儿子像是被人灌了迷汤似的,不明不白就对着一个出身卑微的普通女子这般上心。
甚至不惜为了她,屡次顶撞自己。
如今让自己知道,叶水柔那女人果然包藏祸心,自然是要隔绝她和儿子一切的见面机会的。
如今那叶水柔人在东宫,有自己今天派人说的那番话,再加上太子那阴晴不定的暴戾脾气,叶水柔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何况,皇太后和皇后,可不是吃素的。
叶水柔的事情,也就不要让儿子知道了。
这对母子,竟然不约而同的,同时瞒住了对方,关于叶婉的消息。
东宫。
叶婉再次被关进她常待的那间屋子里。
唯一不同的是,阴森森冒着寒气的变态太子,也坐在这间屋子里。
地上冰冷的刺骨,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态太子身上的冷气太强,叶婉只觉得这间屋子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都降了好几度?
饶是自己身上还穿着外出的夹棉厚衣裳,这会儿也冷的忍不住打哆嗦。
偏偏正主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冒着寒气。
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怕一个不下心惹怒了大变态,又被踹上一脚。
水青和水蓝也不知所踪。
过了许久,叶婉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得浑身僵硬了,变态太子才终于开了尊口:“水柔啊……”
叶婉听着他喊自己,下意识的就一个哆嗦。
按理说,如今她不应该害怕的了啊!
叶婉绷着无所畏惧的表情看过去:“太子殿下想要说什么?”
变态太子玩味的扫了她一眼,勾唇,冷笑道:“怎么,是觉得如今有人撑腰,所以不再惧怕孤了?”
“我——”叶婉舌头一僵,她哪里有什么人撑腰,可这时候,最不能露了怯势,当下梗着脖子冷笑回去,“太子殿下高高在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这鸟气,姑奶奶她已经受够了!
叶婉决定今天就跟变态太子摊牌,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挨顿打,简直得不偿失!
故而,在她说完之前那句话,明显看到变态太子的脸色黑了之后,叶婉聪明的往后挪了挪,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才笑着反问回去:“太子殿下打算把水柔关到什么时候呢?”
这么久了,叶婉还是第一次问出这种问题来。
黑衣太子不禁对她有些刮目相看,是什么,促使了她今天的变化?
“怎么,水柔你是打算,答应孤的招揽了?”黑衣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叶婉点头:“可以啊,但我有条件。”
黑衣太子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眼底都弥漫着难以置信,好像在说,就凭你,也敢跟孤谈条件?
若是往常,叶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立刻要跳起来打人了!但眼下,她有制胜的关键,并不是特别害怕黑衣太子暴走,就怕他不暴走呢!
“怎么,太子殿下不同意?”叶婉学着他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