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头蹲地良久,半天后发现周围好像没什么动静,正想壮着胆子睁眼瞧瞧,肩头突然被人一拍,我吓得闭眼尖叫起来。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淡漠的男声:“是我。”
我心头一喜,马上睁开眼,何道士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模样。
我懒得计较他的态度,站起身,一边擦汗一边心有余悸道:“你可来了,你可来了,刚才吓死我了。”
他一语不发往里走,我吓得忙跟上。
他走到床前的圆桌旁坐下,伸手要倒茶。
我一把抢过水壶,一脸狗腿道:“我来我来,幸苦了幸苦了。”
他接过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抬头道:“怎么了?”
我想起刚才那情景,现在还吓得一哆嗦,浑身汗毛竖立,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刚才,有鬼。”
没想到何道士一脸淡然道:“我知道,刚才我把他收了。”
“什么!?你已经把他收了!?那就是说现在没鬼了?靠!你不早说,害我在这瞎紧张。”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倒茶喝,渴死我了都。
他淡淡道:“又不是只有一只鬼。”
我一口茶水呛到喉咙里咳得撕心裂肺,跟这人在一起简直太没有安全感了。
他像没看见一样,一本正经道:“我去那个院子查看了一番,确实是个邪阵,在这个阵法内死去的人,魂魄无法投胎转世,怨气会越来越多,而这个阵法就是在收集这些怨气…”
我问他:“收集这些怨气干嘛?”
他皱眉:“一般收集邪气怨气的都是邪道中人,可是是谁在这里布置这个阵法的呢?”
我奇怪道:“难道这家人没发现有人在他家院子里布置阵法?”我突然想到一事,“对了,那个赶走我们的小厮说那里是府中禁地,昨天我跟阿娇经过那片,她还跟我说那里以前是冯小莲的院子。”
“所以…布置阵法的院子以前就是冯小莲的院子?”我看向他。
他眯了眯眼,黑眸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哦,对了,刚才那个鬼,一直在叫我莲夫人,它应该是把我错认成什么莲夫人了。”我点着下巴思考,“莲夫人…莲夫人…莲,咦!?难道说的是冯小莲呢?”
何道士淡淡道:“放它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恍然拊掌笑道:“对呀。”
我话音未落,何道士手一挥,一个黑黑的人影顿时出现在桌前。
我:“……”一把死死地抱住何道士的脖子,呜呜,又来这招,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臭道士!
何道士:“咳,咳…我…咳…”
我低头一瞧,何道士白皙的俊脸一下子咳得满脸通红,我心头暗爽,松了松手故意道:“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害怕嘛。”
那鬼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好像是一团黑雾,又好像是个黑影,瑟缩着那里一动不动。
何道士见我半天不松手,又不好意思推我,只得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头对那鬼道:“你知道什么从实招来?”
我顿时噗哧一笑,这何道士像包青天在审案似的。
那鬼却像死了一般半天没动静。
何道士长袖一挥,那鬼尖叫一声,我吓得一抖,随后从那团黑雾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求饶声:“道长饶命…道长饶命…”
何道士挑眉:“你一个孤魂野鬼,绕什么命!?
那鬼迟疑道:“那…我应该说啥?”
我一脸囧然的看向它,咳了咳,拍了拍手道:“好了,别说废话了,你说说你是谁?你口中的莲夫人又是谁?”
那团黑雾顿时“看向”我道:“你真不是莲夫人?”
我摇头:“不是,我叫阿九。”
那黑雾似乎十分失望,有些气恼道:“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气鼓鼓地转头对何道士挑眉示意。
何道士呆呆道:“干嘛?”
笨蛋!我一拍桌子气道:“教训他啊。”
何道士点点头,又准备抬抬他那飘逸地长袖,那鬼已经害怕求饶道:“别,别,我说,我说…”
何道士抬起长袖弹了弹灰。
那鬼幽幽叹了一口气才道:“说来话长…我…”
“那就长话短说。”我不耐道。
鬼影顿了顿,不高兴道:“能不能别打.岔,我本来记性就不好。”
我翻了翻白眼,倒了一杯水,当是听故事吧。
“我姓王名麻子…”。
王麻子?噗哧!我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哈哈大笑。
鬼影顿住,何道士也一脸诧异地看向我。
我发现笑人名字不太礼貌,使劲憋住笑意开口道:“你说,你说。”
“我是陈家庄看守花园的家丁,家里穷被我父亲卖进府里的,我进府的时候才十二岁,天天就守着园子过了几年,听说员外从外面买来一名小妾,那小妾便是我口中的莲夫人…”
我马上接嘴道:“莲夫人是不是姓冯名小莲?”
“我好像听丫鬟提到过,是的…”
我恍然点头。
却听它继续道:“莲夫人很喜欢来园子里看荷花,她人很好,长得又漂亮,每次进园子都会给我赏银,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喜欢她,只是她不太说话。我记得那一天,我看天气不好,怕第二天有暴雨,于是晚上我进园子里搬海棠,突然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被人敲晕了,第二天一醒来,整个人便光溜溜地和莲夫人躺在一张床上,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突然破门进来的人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