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一挎陆丽锦地胳膊,项元荣对杨出岫说:
“既然你与陆姐姐相好,那就一起吧,我知道哪儿的花儿开得最好,我带你们去瞧瞧。”
这一口一个姐姐的,就是项元荣平易近人,陆丽锦也还是被她喊得心理发毛。
自来宴无好宴,尤其是这宫宴,每回都要出点或大或小的事。
而且项元荣过来,那么其他皇子,估计也离这儿不远。
陆丽锦左右地瞅着,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项元荣这样子,真的很像要将她拐到哪儿卖了的感觉。
但繁花公主这样拉着她,陆丽锦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跟着走。
还得满脸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别人倒还好,陆双锦和着杨出岫的那两个姐姐,却是一直跟在了后面。
项元荣心理厌烦,才要吩咐让她们别再跟了,迎着她们要走的路,来了一队的人。
阵仗颇大,宫女太监围着一个人,像是个步辇,缓缓而来,到她们跟前停下。
宫里能行步辇的及少,除了帝后之外,就是得了宠的妃嫔,也少有这待遇。
陆丽锦抬头一看,直接愣住了。
坐着步辇而来的人是项开,面色看起来极为不好,面白如纸,还瘦弱。那气喘吁吁的样子,看上去真就好像要活不成了似的。
项开都这样了,项元荣自不会等着这个比自己还大的大侄子行礼,先上去关切地问:
“你身子怎么样?可好些了?”
陆丽锦随着众人,给项开行礼,心下却也咯噔一下。可她也实在是想不明白,项开玩的是哪一出。
既然与她一样都是重生的,怎么就能将自己混成这样?比上辈子还不如,最起码上一世,还有个健康的身体。
先前陆丽锦还猜着项开这是不是什么计策,但现在看着项开都这样了,就又拿不准了。
对于一众行礼的贵女,项开眼皮子没抬,以头微弱的声音,跟着项元荣问了声好。
项元荣也是怕项开累着,侧到步辇的边上,为项开拽了拽身上的毯子,轻声说:
“出来晒晒太阳也好,现在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时候,这园子里的花儿开得最好的时候,这心情好了,身体指不定就会好得快些。”
项开笑,刚说了话,得要缓上一缓,正抚着心口喘气。
陆丽锦因为跟着项元荣一起走,所以在最前边,一直半蹲着,做行礼状。
很不幸的,陆丽锦感觉自己的屁股被谁踢了一脚,整个人一个踉跄往前一扑,便就直接扑到了项开的步辇上,将项开扑到地上。
陆丽锦心理大骂: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陆双锦的道,她怎么不去死呢。
随着项开倒地,就是项元荣都吓得叫了起来。
更别说跟着项开来的那一帮子宫女、太监了,急急的围了上去,满声地喊:“王爷、王爷!”
陆丽锦这回可真是吓蒙了,她自己起,连着被宫女扯,本也想喊项开两声,但没那机会,被挤到一边。
上了岁数的嬷嬷使人急忙抬了条凳来,将晕过去了项开抬上去,急急的走了。
陆丽锦转身,才要找陆双锦算账,便就有嬷嬷过来,说:“不知道姑娘是谁家的?”
看着嬷嬷说话客气,但那神色可不怎么好。
陆丽锦忙定了定神,回说:“平阳侯家,行四。”
嬷嬷点了点头,说:“陆四姑娘,老奴失礼了,还请陆四姑娘随老奴走一趟,上面没人问大家都好,若不然,姑娘也给老奴等人做个证,并非是奴婢们没侍候好晋王爷。”
陆丽锦能说什么?她也只得跟了那嬷嬷走,被领到了一处院子里。
大概是那嬷嬷怕陆丽锦跑了,或是想不开?竟还派了几个丫太监、丫头过来,将那屋里屋外全都看管了起来。
陆丽锦心理恨陆双锦,对于项开也是七上八下的,一是怕他出事,那她可就真的完了。
再则,项开怎么说,都是她前世的夫君,她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情义。
先前陆丽锦只担心着,项元荣有可能引着她去见七皇子,却没想到会出这事。
陆丽锦唉叹自己的时运可真是不怎么样,同时也暗恼项开,自己哀,还带着她跟着一起倒霉。
看来他俩个果然是八字不好,要不然上辈子成夫妻,最终也没落下好呢?
若过了这关,陆丽锦想,她会躲项开远远的,最好永生不见才好呢。
就在陆丽锦的忐忑中,她没等到项开到底有没有事,来了个老太监,传话说皇后娘娘召见。
陆丽锦觉得,这事要坏。
按着正常的发展,若是项开醒了,正是大家都围着项开安慰探看的时候,就是想到她这个罪魁祸首,定也是派个太监或嬷嬷,狠狠训斥一番,然后被送回平阳侯府上,让好生教养。
皇后娘娘要见她,陆丽锦心下惴惴不安,总觉得项开定是不好了,不会是要赐她三尺白绫吧?
一路跟着那老太监,陆丽锦觉得比她上辈子从皇陵进宫,还要害怕。
毕竟上一世时,她是报着必死的决心。
可这一世,明明都好好的,一切都按着她安排好的方向走。
她的人生看起来,正是充满希望的时候,所以陆丽锦也尤为不甘心。
皇后高高在上面坐着,脸上看不出悲喜来,但那周身所释放出来的气息,可全是不高兴。
陆丽锦只那么匆匆扫一眼,垂下眼皮子,跪地上给皇后请安。
宫里没有陆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