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嚎说:“大夫人……大夫人,真出大事了,若不是大事,奴婢也不敢就这么闯进来。”
大夫人斥责她说:“你在胡说什么?有什么大事,还能大得过老夫人的寿宴去?”
将话说出来之后,那婆子倒是不大声嚎了,或是被吓着了,白着脸,小声说:
“这……这奴婢没法张嘴说,大夫人,还有世子爷、世子夫人都过去瞅瞅吧,真的,老奴再不敢在这时候胡说,大事啊!”
边上当陪客的杨氏面上一喜,猜是事发,还是被越芳齐给撞破了。
凉国公世子腾的起身,问:“难不成我家那小子又闯祸了?”
这回,那婆子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不吭。
陆老夫人起身,说:“打前引路,过去瞅瞅就知道了。”
五夫人手快,抢在杨氏之前,与大夫人一起,搀扶住陆老夫人,随着那婆子往外走。
这阵仗,是个眼睛的,都知道出事了。
陆丽锦拉着杨出岫,默默地跟在众人的后面,过去看热闹。
当然,陆丽锦也没错过杨氏,还有陆双锦脸上的喜色。
那婆子打头带路,去的正是陆少学的闭庐居。
陆丽锦跟在后面,虽然看不到杨氏的面上表情,但从杨氏那轻快的脚步上,还是能想像得到,杨氏此时是如何的激动与得意的。
望着完全不知道已经掉进大夫人陷阱里的杨氏,陆丽锦嗤笑了声。
进到闭庐居之后,杨氏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陆少学和着赵芳齐两个,单方面的狂揍陆少游,陆少游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泮书被绑着,死狗一样扔在院中。
赵氏则苍白着脸,好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似的。
平阳侯和着凉国公世子几乎是同声地喊:“孽障,还不快住手,你们俩个疯了不成?”
杨氏不要命地往陆少游身上扑:“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着杨氏那对儿子真情流露,只换来陆丽锦的嘲讽。
杨氏的母爱是真的,可越是真的,越让陆丽锦瞧不上她。
既然自己的儿子疼到骨子里,那么当初,对别人的儿子,怎么就能那么下得去手?
陆丽锦又想起了,她骑在桃树上时,偷偷伸向她的那只手。
而打人的两个见来了人,知道架打不成,陆少学愤愤不平的收了手。
赵芳齐不解恨地又踢了陆少游一脚,直接将陆少游踢到了杨氏怀里,杨氏跟着一个趔趄,坐倒地上。
陆少游几乎晕厥,杨氏也顾不得别的,急忙查看陆少游身上的伤。
赵芳齐半分不怕,指着际少游冲着他爹就喊说:
“爹就知道骂儿子,爹可知道,若不是儿子,爹的女婿可就摊上大事了。爹要听儿子的,快进宫去吧,这种没人伦的畜生,只能上报天听了。”
略微清醒过来的陆少游,挣扎着想来个死不承认,赵芳齐冷笑了声,说:
“别跟小爷说那些用不着的,刑部大牢里过一圈,小爷就不信你不招。”
说完,一拍自己的脑袋,又说:
“不亏得我爹天天骂我,果然是笨。就你哪儿够得上资格进天牢,京城令的地牢,就够你住了。”
凉国公世子见赵芳齐没完没了,黑着脸又是一声喝斥:
“还不给我跪下!”
陆少学连忙为赵芳齐辩解说:
“岳山大人息怒,今天这事,真的不怪舅弟。”
平阳侯也被眼前的情景气了个够呛,喝问: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圣贤书都读到狗肚里了?竟在你祖母的寿宴上闹事?还打自家弟弟?”
陆少学长得并不十分的英俊,但也端方正直。
单从样貌上,就能看出他并非什么特别精明的人。
但贵在肯吃苦,读书虽然没什么天份,却比别人都努力。
平阳侯自己也是资质平庸,对于自己的儿子,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