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哲一蹦一蹦的来到黄真真边上,居高临下探着一颗小脑袋打量着她。
这是一个衣裳褴褛的叫花子,还是一个醉酒的女叫花子。
顾宇哲有些嫌弃,跟她站在一起掉了他的身份。
她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即便没有乱糟糟的头发,她脏污的脸依然看不出容貌。
“喂,叫花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跟着你,你是不是很有钱。”
黄真真打了一个哈欠,翻了一个身,靠坐在墙边迷迷糊糊的睡着,赤裸裸的将顾宇哲忽视了。
顾宇哲随着她换了一个姿势,再一次正面盯着黄真真,“喂,叫花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给我钱,我帮你解决难题。”
嘿呀,这叫花子,人挺脏的,脾气倒是挺大的,居然还不理他。
“只要你给我足够的钱,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消息,无论你想找什么人,我都帮你办到,如何?”
黄真真均匀的呼吸渐渐传出。
顾宇哲皱了皱剑眉,又靠近她几分,近乎贴着她的脸。
“小叫花子,本公子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还是你觉得本公子收费贵?你要是觉得贵,我们可以商量呀。”
“怎么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顾宇哲拨弄着算盘,伸出自己的左手晃着脑袋比划着些什么。
好一会,忽然咧着嘴笑了,“我粗略算了一下,你是心里有一道伤,所以才借酒买醉的是不是?你的伤还是因为一个男人,是不是?”
“这样吧,你给我钱,我帮你找那个男人。”
黄真真有些烦燥的将他凑得越来越近的脑袋拍开,不悦的扫了他一眼,撑着身子踉踉跄跄的起来,漫无目地的往前走。
顾宇哲拿起锦绢,使劲擦着自己的额头,嘴里念念叨叨。
“好险好险,差一点点就被叫花子碰到了,我的脸啊,刚刚才抹了上等的珍珠粉,要是被弄脏了,又得花好多钱买珍珠粉了。”
“叫花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顾宇哲收费素来合情合理,绝不会多收你的钱……哎……”
顾宇哲追上,见他去了酒楼,忍不住也追了上去。
酒楼门口,黄真真被堵在门口,几个小二意欲将她轰出去。
不远处,一个小侍模样打扮的人追来了,在掌柜的面前耳语了几句,掌柜的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阿谀奉承的将她迎进去。
“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我们一般计较。小二,马上把店里最好的酒菜全部端上来,一样都不许少。爷,您想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小的马上为您准备。”
正是正午时分,酒楼人来人往,不少客人纷纷纳闷了。
醉仙楼可是为座城里最上等的酒楼,平日里接待的都是贵客,怎么一个叫花子都能进来?
而且掌柜的还对她毕恭毕敬,这个叫花子到底是谁呀。
酒楼里还有另外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那位贵公子看到黄真真,一张脸马上拉了下来,大声嚷嚷。
“掌柜的,这里又不是难民窟,怎么什么人都让她们进来。”
掌柜的赔笑着解释,“爷,那位爷也是一个有钱的主儿,只是格调比较特别,这……进来都是客,我也不好……”
“啪……”季尘华重重将筷子置于桌上。
“什么有钱的主儿,你看她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就是一个叫花子,还是一个没脸没皮的穷叫花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她,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碰到了她。
吃个饭也不安生,这世道是怎么了,一个叫花子也这么嚣张。
掌柜的为难了。
刚刚他们给了不少钱,要他好好伺候那个叫花子的。
这位爷看穿着打扮,一看也是不好惹的。
掌柜的抹了一把汗。
“哎呀,叫花子,原来你在这里呢,你是过来吃饭的吗?正好我也饿了,小二,赶紧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都来一份,这位叫花子结账。”顾宇哲自来熟的坐下。
解亦绮半天找不到黄真真,一路寻找过来,却没想到听到顾宇哲那么不要脸的话。
当即他就顶了回去,“你又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又有钱,自己吃饭不会自己结账吗,小叫花子又没钱。小二,谁吃的谁付账啊,别到时候拿不到钱又在找我们算账。”
“我又没吃你的,你瞎插嘴什么呢。”
“你是没吃我的,不过你吃小叫花子的了,她的就是我的,我们是朋友。”
顾宇哲鄙夷一笑。
“同样衣裳褴褛,同样邋遢倒是挺像的,其他没感觉。”
“你说谁邋遢呢,我怎么邋遢了?我半个月前才洗的澡。”
此言一出,整个酒楼的人都大笑起来,连季尘华也忍不住笑了。
白瞎了他一张俊朗不凡的脸了。
解亦绮脸上有些挂不住。
“顾宇哲,你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怎么地,我还怕你不成。”
一言不合,两人交起手来,诺大的酒楼里噼里啪啦全是碗喋破碎的声音,以及拳脚相击的声音。
黄真真连一眼都懒得看,拎了两坛酒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身后是掌柜哀求的声音,“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再打了,哎呀,我的酒啊,全洒了。”
扯开酒坛子,黄真真来到湖边,随意找了一个地儿,一口一口的灌着。
地上忽然出现一道影子,挡住了她的风景。
黄真真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