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真不敢再动了，只能抱着他，同时将自己的真气度在他身上，尽量减少他的痛苦。
“别……别浪费真气了。”玉清凡心疼的握着她的手。
他眼前一片漆黑，可他知道，黄真真正在压抑痛苦。
黄真真怎么可能听他的。
即便无法治好他，她也会尽量减少他的痛苦。
“若……若是有机会见到姑姑，帮我把……把这令牌还给他她。”
黄真真接过令牌，这枚令牌不同于梨国圣牌，它通体乌黑，更加古朴无华，正面写着一个斗大的令字。
望着这这枚令牌，黄真真好不容易压抑的泪水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至尊令……
属于楚国最高的令牌，可以调动上百万兵马。
为了抢回这枚令牌，她惨死楚河。
她不是早就把至尊令给玉清凡了吗？玉清凡没还给楚皇他们？
这个傻瓜。
难道她死了以后，他就开始逆天改命复活她吗？
他那么在乎杨楚若，他那么在乎他仅剩的亲人，可他竟然连至尊令都没来得及还给他们。
他应该知道，至尊令没了，楚国应该人心惶惶的。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楚国，一起还给他们，小晨还在茅屋等我们。”
回楚国……
他也想回去……
可他回不去了。
玉清凡沾满鲜血的手取出一朵干枯的梅花。
梅花只有一朵，开得正艳，只是被制成了干花。一眼看去，梅花有些年头了，只是被保存得很好，梅花光滑，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抚摸。
黄真真身子微微一怔。
脑子里闪过一丝画面。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在梅花树下翩翩起舞，顺手摘了一朵送给玉清凡。
这是她送给玉清凡的第一份礼物，也是唯一的一件礼物。
可这礼物太轻了，轻得她自己都忘记了，她只是随性一采而已。
“你说，我的气质跟寒梅一样，冷艳，高雅，出尘，神秘，你说，梅花跟我的肤色很配，你把这朵梅花送给了我。”
玉清凡眼神迷离，似乎沉浸在过去中，嘴角夹杂着幸福的微笑。
“我很珍惜，我怕它枯委，所以做成了干花，可我又怕它失去原来的味道，这么多年，一直用梅瓣熏浸，可……它的味道还是变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是这朵梅花没了你的味道。”
“你若喜欢，再送一朵给你，我种满梅的梅树，等到寒梅时节，我酿梅花酒给你喝，我做梅花羹给你吃，我还会做梅花饼，梅花茶，只要你喜欢吃，我就做给你。”
玉清凡晶莹的泪不断滚落，听着她的话，又幸福又心酸。
“咳咳……”
“小凡凡，你若没了，我怎么活，你不能这么对我。”
玉清凡生命力逐渐消失，连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油尽灯枯时，他的心里，除了黄真真还是黄真真。
“别……别为我报仇，我不想……不想你一辈子活在仇恨里。放过苏少轩……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这是玉清凡临死前第二次替苏少轩求情了。
玉清凡的一众手下都无法原谅苏少轩，黄真真更加无法原谅。
她爱入骨髓的人，在她面前被杀，苏少轩即便有一万条性命，也不够赔的。
“答应我……”
玉清凡硬撑着一口气，身子因为痛苦也弓了起来，一张好看的俊颜也忍不住紧紧皱着。
“好，只要你好起来，我不杀他们，我只要你好起来。”
黄真真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我们的未来还很长，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许是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黄真真无措的看着玉清凡。
她心里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这无力感似要侵吞她的一切。
玉清凡可以逆天改命，以极端手段复活她。
她却没有那个能力。
玉清凡的身上，还有天道之伤，即便她能逆天改命，对像也绝对不是玉清凡。
“对……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我若是不死，一定……一定会回来找……找你……”
玉清凡握着她的手，无力的滑下，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殆尽，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唯剩一滴不舍的泪水还在流淌着。
他的生命力很弱，弱得连呼吸也静止了。
众人忍不住怀疑，玉清凡是不是死了。
“小凡凡……小凡凡……”
黄真真面如死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呼喊他。
“咱们种的梅花……盛开了……好美……好美……”
近乎低沉的昵喃声轻轻的响起，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有人在说话。
黄真真顺着他的眼神望去。
哪有什么梅花。
有的只是荒山野岭。
回光返照四个人字在黄真真脑子里一闪而过。
黄真真紧紧抱着他的身子，就怕稍微一松，他便真的彻底消失了。
“咱们种的梅花太少，等你好了，咱们再种一片梅林，以后咱们的孩子长大了，也可以在梅树下玩耍，要是咱们有两个孩子，还可以让他们在梅树下捉迷藏。”
玉清凡轻轻嗯了一声，黑虫在这一刻，蔓延到他四肢百骸，甚至心脏最深处包括骨髓。
“砰砰砰……”
体内的经脉肝脏逐一腐蚀，被汹涌的黑虫所吞噬。
黑虫尖利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成千上万的的黑虫疯狂的啃食着他的身肉。
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