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几脚后,侍卫似是未解气,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每一脚都往死里揍,不留一点儿情。
小夜双手抱着脑袋,默默承受,嘴里一直哭喊,“求求你们,找个大夫给公子看看吧,求求你们,公子真的伤得很重。”
“呸,贱奴,本想饶你一命,你却整天叽叽喳喳的烦个不停,去死吧你。”
侍卫抡起凳子,朝着小夜的头狠狠砸下去。
苏少轩使劲挣扎着起来,稍微一动,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脚上的铁链哐啷啷的响着,重力的牵制,让他更加费力。
“小夜……”
苏少轩惊恐的看着那张凳子,他实在无法想像,若是凳子对着他的头砸下去,小夜会怎么样。
他想替他挡住,奈何重伤之体,根本无法爬起,并快速挡在他面前。
就在他万分担忧与绝望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陛下马上到落尘阁了。”
一句话出来,两个侍卫扔下手中抡着的凳子,脸色闪过一丝震惊。
陛下来了?
公公怎么没有提前传令。
侍卫赶紧吩咐外面的人,“赶紧把这个贱奴拉出去,这满身都是血,万一坏了陛下的兴致可就不好了。”
外面又进来了几个侍卫,有的将重伤的小夜拉出去,有的清理寝宫的血,有的则是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裳,三下两下,把苏少轩染血的白衣给扒了,又给他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
苏少轩全身无力,几乎是任由他们动作,他灼忧的眼睛始终盯着被拖出去的小夜。
耳边,还能听到小夜虚弱的声音,“求求你们,找个太医给公子看看。”
侍卫们有些气恼的瞪着他满身溃疡的伤。
“怎么办,陛下马上就到了,他这全身的伤这么重,会不会倒了陛下的味口。”就算换了衣服,还是会把衣服染红的呀。
“哎呀,你管他伤得重不重,下令不给他找太医的是陛下,又不是咱们不肯给他找,陛下不会怪咱们的,再说了,陛下每次宠幸他之前,都会狠狠毒打一番,新伤加旧伤,鲜血都混在一起了,也看不出什么的。”
“也是呢,走走走,陛下应该也快到了。姓苏的,我警告你,最好给我识相一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拿捏好,否则,看我们怎么对付你。”
侍卫厌恶的将他推开,拿着染血的衣裳离开,大门砰的一声,再次重重的关上。
这些人一离开,屋子里乍然间安静了下来,苏少轩的心空荡荡的,眼里划过一抹凄凉。
几乎是使尽全身的力气,他才强撑着身子跪了下去。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却比登天还难。
他每动一次,身上的伤便裂开一次,疼痛直欲将他淹没。
他知道,陛下此次来,是来折磨他的。
能不能安然度过今晚,他也不知道,只能祈求陛下下手轻一些,不然,苏国就惨了……
“哐啷”一声,寝宫的大门打开,苏少轩看到那个穿着明黄龙靴,绣着祥云图腾的女子踏步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众宫人太监。
苏少轩始终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平常人。
“奴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真真一路上想着如何让苏少轩帮他,倒是没有想过他的处境。
如今进了寝宫,她被狠狠吓了一跳。
卑微的跪在她脚下的男人,脚上竟然带着碗口粗的铁链,那铁链磨着他的双脚,把他的双脚磨得血肉模糊的。
而且,那铁链内部好像还有尖锐的铁针,每一个铁针都深深钳进他的血肉里,血,也是自铁针处溢出来的。
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呢,难道上次是因为他们提前传令要来落尘阁?
黄真真眼尖的发现,他身上的白衣不少地方也染了血迹。
上次不是让人请太医给他看了吗?
怎么还流血?
黄真真一招手,“把他的脚链打开。”
朱公公一怔,不解道,“陛下,钥匙您已经让奴才毁了,这……奴才没有钥匙啊。”
“胡说八道,朕上次来的时候,他的腿上又没有铐脚链,而且朕什么时候让你毁了钥匙?”
“陛下,您忘记了吗?七天前,您召苏公子侍寝的时候,便让奴才把钥匙毁了,您说要像狗一样,一辈子链着他。”
七天前?
七天前她还没有穿越呢。
可上次他明明没有看到他戴脚链啊。
“陛下,您上次宠幸了苏公子时,曾说,下次再好好玩一次,便……便把苏公子赏人,还说,等您下次玩腻后,便把钥匙毁了,苏公子身份低贱,只配戴枷锁,奴才也是奉您的命令做事呀。”
黄真真狂晕。
苏少轩又不是货物,说送人就送人呢?
原本她有事请苏少轩帮忙,现在朱公公说了这样的话,苏少轩怎么可能不气,又怎么可能同意帮她。
果然,她感觉到苏少轩跪着的身子微微一震。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的。
“那就想个办法,把他脚链解了。”
朱公公万分为难,自从陛下醒来了后,性情大变,做的事,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陛下,这铁链是千年寒铁所铸,除非有钥匙,否则,定然是打不开的。”
千年寒铁?打不开?
难道让苏少轩一辈子屈辱的带着这个?
黄真真的脸色马上拉了下来。
朱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