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胖子在那两个地方蛰伏了那么久了,你们谁先说说,你们的收获?”
周通走进了家里,坐在了树墩子制成的椅子上,面对着前来的两人。
“老不死的,等你都等饿了。能不能先弄口吃的来?”
胖子嬉皮笑脸,卖乖着。
“死胖子,看你那一身肥头,你祖宗我真不该说什么呀。还吃。”
周昌走去拿出早已烤好的鱼,给了胖子和瞎子。
胖子是周昌这一脉的周氏子弟,也不知道是第几代的子孙了。如今看起来跟周昌年纪不相上下的样子。胖子叫周丙,是被周昌派去前翻山调查的领头人。
瞎子叫彭野,是彭祖一脉的彭氏子弟,也不知道是彭祖第几代的子孙了,年纪跟胖子差不多。是被周昌派去后翻山的领头人。
“瞎子,一切还顺利吧?”周昌关切的问起了彭野在后翻山的情况。
“族长,现在可以确定,黄昏中的鼓声是前翻山中传出来的。然而,鼓声在前翻山上哪个具体的位置,目前还不清楚。”
“不要贸然上山查探啊。东,南,北还有彩云这几个孩子怎么样了?”周昌关心的道。
“孩子们这几年在前翻山脚下磨炼下,已然适应。境心已经进入了澄明中期,凡胎后期。还得好好练练。”
“还不行啊。胖子你这边呢?”周昌看向还在吃鱼了的周丙。
周丙擦了擦嘴,慢悠悠的说,
“小流尽头的那块日潭,我和江,河,湖,海都听到钟声。从那潭底下发出来的。差那么一点我可以知道它的位置了,可惜”
胖子带着一丝悔意,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怕被周昌骂。
“你们进去后翻山的山里了?你”周昌一脸怒气的瞪着胖子。“你要我说你什么呢?我们就剩这几个人了,你还觉得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好了,老不死的,我这不福大命大活着回来了。”
胖子干笑了笑。
“江,湖,湖,海这几个小子怎么样了?”周昌忍着怒气,继续问道。
“目前他们体魄已经到达铜墙铁壁中期,我在训练他们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到达后期甚至突破。境心到达澄明前期了。”
“看来比我预计还要好啊。”周昌听到这里,露出一丝喜色,看到周丙没有在那么生气了。
“明儿,你们两个人不要急的赶回去,各自收个徒弟吧”周昌吩咐道。
“收徒?小树林中还能收谁呢?”周丙有点不相信了。
“剩下的孩子都这么小,合适吗?”瞎子彭野也感到奇怪的问道。
“彭彩霞家的那两个小孩,彭川和江流儿。”周昌道。
“额?那两个小屁孩呀。”周丙走出了树洞一脸无奈。
“欧,好久没看到那两个小孩了。”彭野笑了笑也走了。
清晨,老扶桑树上彭彩霞的家,大妈一大早便嚷着嗓子,喊着树上屋头的小崽子们,起床了。
周淼儿是家里大妈收养的唯一女孩儿。周淼住在老扶桑树的第一层中,周淼儿听到每日大妈的呼唤,早已养成了自然醒的状态,很自觉的起床了,甚至,当大妈喊人时,周淼儿都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老扶桑树的第二层是江流儿的房间,江流儿也已经习惯了大妈每日起来的声音。江流儿的房间在天微微亮时,是可以看到天边的启明星。然后,在太阳升起来后,江流儿的房间亮堂起来了。江流儿就睡不着了,自觉的起了床。江流儿在阳光底下静坐似乎成了他的习惯,等到大妈的呼唤才走出自己的房间。
老扶桑树的第三层则是彭川的房间,彭川总是在大妈的呼唤声,痛苦的起了床。彭川一如既往的,还在睡眼朦胧的状态下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惯性的拽着可以直接到老扶桑树底下的老树条。彭川从他的房门边上老树条滑了下来。
彭彩霞并不是一个惯着孩子的人,每日叫孩子们早起是为了那股钟声,还没有到来之际,让孩子们有所准备,以免被钟声余音,震得灵魂离体,甚至死去。
大妈扯着彭川的耳朵,一下子就让彭猴儿痛得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一边的周淼儿掩着笑声,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彭出。江流儿用手不缓不急的梳理着一头白长发,似乎忘记了眼前彭川痛苦的声音,一脸无视。
时间到了,枯木舟中被敲响的钟,传来了钟声,钟声清澈而纯碎,直指人心,很是凄凉和悲伤。
彭彩霞痛苦的捂住耳朵,泪流满面的想起了过去自己种种的厄运,再次被钟声给勾了出内心的伤痕,很痛苦,很痛苦。
周淼儿想起了自己与爹娘一起的快乐时光,被一下子让周淼儿看到她的父母死在了她面前。周淼儿哗啦啦的眼泪,哭了个糊里糊涂。
彭川看到了村子被火烧了,他在家的房间里,想喊人来救火,可是,要到嘴边的话语,彭川就是喊不出来,很痛苦很痛苦。
江流儿捂住耳朵,并没有想起过往的任何事情,只是听着这声音很难听,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着,钟声再起,浑厚而悠远,拷打灵魂,很是凶猛和激烈。
江流儿受不住了,跟三人一样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痛得在地上打滚,差点昏死过去。
钟声散进时,大妈看着孩子们,一把将他们拥抱在了怀里。大妈哭了,孩子们也哭了。
十年来的这种煎熬,枯木舟中的三姓族人无可奈何,忍受着痛苦。
“很久没有再看这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