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回到顾和山庄,顾怀琰命人给她准备了几套新的衣衫,她却不肯换上。她更是从不主动与任何人接触,只同那条流浪狗一起玩耍,偶尔倒有人撞见她对着流浪狗说话,可说的是什么,却无人听得懂。
虽说不见她说话,性格也腼腆,但好在她从不像其他孩子般惹事,也有不乏些许可爱,况且她是少庄主带回来的客人,山庄上下对她也算是照顾有加。
顾怀琰见小乞丐总是一人,便主动搭话,可来来回回都是自己一人在讲,又曾听下人窃窃私语,说她和狗讲过话,料想她也不会是哑巴。
忽地,他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明白了一切:“原来你不是哑巴,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猜到了其中的原由,顾怀琰则如一个小师傅般教她说话和写字,小乞丐的学习能力强,很快就可以跟着说几个字。
一日,顾怀琰在教小乞丐练字,似乎想起了什么,道:“那天,你为什么知道有豹子在欺负小黄?”小黄是顾怀琰和小乞丐给那条流浪狗取的名字。
“听……到……的……”小乞丐刚学会说话,说起话来慢吞吞的。
“听到的?”顾怀琰知道小乞丐不是撒谎之人,倒是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续道:“你能听出一里远的声音?”
“一里是多远?”小乞丐望着顾怀琰,很是不解。
“一里,就是从这里到那天那个林子的距离!你能听到么?”
“可以啊!”小乞丐望着顾怀琰,似不懂他想说什么。
顾怀琰全身一颤,道:“你还能听更远吗?”
小乞丐点点头:“可以啊!”
顾怀琰正欲问小乞丐,还能听得多远,忽然一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少主,医邪医不正回信了!”
顾怀琰明白此事关系到小乞丐身上的余毒,远比知道小乞丐的身世更加重要,于是赶紧夺了信,见那字迹如小孩儿的手笔般凌乱不堪,便认定是医邪所书:
“贤侄,我与人打赌,不幸败了,已立下重誓,十年内不再出手救人!据贤侄来信所述,那人定是种了逆徒夏侯谨的震魂掌,此毒阴寒至极,须在三月内尽除,否则性命难保!悔不该听冷面仙子之劝,未将逆徒斩除,以致于贻害无辜之人。但我既已立誓,便不能违背,望自珍重!”
看完信,顾怀琰立即问阴阳二使,冷面仙子是何人?
“冷面仙子就是云水宫宫主水绮山!”
“她与医不正,还有那夏侯谨有何渊源?”
阴阳二使摇了摇头。
突然,门外走进一人来:“夏侯谨与水绮山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顾怀琰一见那人,既高兴又突然变得胆怯:“爹,您回来了!”
此人便是顾和山庄的庄主顾世晋,阴阳二使行了礼便退到角落。小乞丐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士晋,他身段高而挺拔,双目如星,神姿英飒,气度不凡。
“爹与故人相聚归来,定是有些疲惫,快快坐下歇息吧!”顾怀琰很是懂礼,赶紧扶着顾世晋坐下。
途中我便听说阴阳二使现于江湖,引得武林大乱,想必定是你惹的祸吧!”
阴阳二使上前欲答话解释,却被顾怀琰抢先一步:“非也,我与两位叔叔只是锄强扶弱,舍己救人,并非惹祸!”
“可顾和山庄向来不参与江湖争斗,你是知道的!”
“爹让我苦读诗书,定不是为了让儿子徒做一个有学问的人,还应成为有所担当的大丈夫吧!”
顾世晋皱眉舒展,大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是如何锄强扶弱?”
顾怀琰将武林豪杰争夺太玄经之事详述了一遍,怕爹爹责骂自己沉不住气,就将那铁万寿是如何惹恼自己,而用两句话带过,只着重说了他羞辱顾和山庄之事。
继把躲在墙角的小乞丐拉了过来,说了她中毒之事,也没道她超强的听力之事:“爹适才说夏侯谨与水绮山势不两立是何意?”
“哦,我也是听你医不正叔叔偶尔提及过,过程倒不是清楚。她就是那个中毒的小乞丐?”
顾世晋一把握住小乞丐的手腕,欲诊出余毒还有几分:“夏侯谨当真是个怪人,只重兄弟情义,其他都不管不顾,从不把外人性命放在眼里,却没想到已经狠毒到连一个女娃娃都下毒手!”
“爹,我们可定要救救这个妹妹!”
顾世晋轻叹一口气,道:
“怀琰,你是不知,夏侯谨先拜青阳门下,再拜你医不正叔叔为师,后自创震魂掌背离了你叔叔,你叔叔苦心研制解药想制服夏侯谨,虽然成功,可至今还未将解毒方法告诉过旁人!方才那封信我也听见了,这世上恐怕除了你医不正叔叔,现下是没人可以救得了她了!”
顾世晋叹了一口气,续道:“我们一旦插手此事,管夏侯谨拿解药,怕是从此顾和山庄也要卷进武林争斗之中!”
顾怀琰拉着小乞丐的手若有所思,忽然似有所悟,道:
“依儿子看,也不尽然!”
顾世晋和阴阳二使知晓顾怀琰天生聪颖,断定他是想到了什么,便静默以待。
“医不正叔叔素来脾气古怪,医术甚高,救人也是都要看心情的,他若不想出手,这自是无疑。可他与爹乃八拜之交,向来对顾和山庄是有求必应,他并非是多愁善感之人,既不能救人,又为何在信中提起故人?”
“你是说水绮山有解药?”顾世晋疑惑道。
顾怀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