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微亮的月光渗透快要枯萎的树枝,在泥水坑里反射出星星寒光。狂风席卷着满地散乱的落叶,“哗哗哗”的声音在这个杂草丛生的树林里四处飘荡。月亮被涌过来的黑云慢慢遮盖,整个世界就要失去光芒!
忽然,一道电光像剑一样划过,如墨般的夜空竟出现百年不遇的九星连珠!九星似火一样把天空烧得透亮,直到两个黑影从天而降,才瞬间恢复平静。
草丛里发出一丝微弱的气息声,一个身着怪异服装的小女孩儿平躺在地上,看样子约莫只有七、八岁。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乌溜溜的黑眼珠在不停打转。
一股寒风袭来,一顶血红色的轿子在空中飞翔,抬轿子的是四个身着血红衣衫的男子,他们轻盈得令人无法置信,仿佛背上长了丰满的羽毛,脚尖只需在树叶上轻轻一点,便可在空中如平地般奔跑。
小女孩儿见那四个男子像羽毛一样轻盈地飘落在不远处,他们从草丛里抬起一个和小女孩一样身着怪异服装的男人,将他抬进了轿子里。小女孩儿拼命地挣扎,但全身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轿子越飞越远。
小女孩儿在草丛里昏睡了两天两夜,醒后四处寻找那位被带走的男子身影,然而一无所获!
这是一个她所不熟悉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感到奇怪。没有人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她亦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只模糊记得自己和父亲被一道电光所吸引,随后就来到了现在的这个世界。
……
一向平静祥和的小市集上,忽然来了十来个仓皇逃窜的武林人士,狭窄的街道立马变成了跑马场。乡亲们原本以为惊慌的场面会随着队伍的离去而收场,不想却从四面八方又跑来近百人将那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沈严,太玄经在何处?”
问话人乃冲霄派掌门人,年过六旬,武功了得。
沈严冷峻的面容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只攥紧手中的缰绳,护好坐在怀里的小女孩儿,轻蔑一笑答道:
“我为何要告诉你!”
“告诉我,你们才有活路!”冲霄派掌门人慢悠悠地捋着胡须,突然横眉瞪眼,像是要生吞了沈严。
沈严虽年岁不过三十,但却生了一张极其威严的脸,让人见了心生畏惧,冲霄派掌门人自是老当益壮,但沈严人如其面,对他视若无睹,不屑道:“太玄经乃我青阳派至上武功秘籍,岂是你们这些趁火打劫之徒配得上的?”
冲霄派掌门人脸色铁青,愤怒至极,欲强行夺之。但见来者均是各派好手,无不为太玄经而来,就算自己抢得秘籍,此刻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思量再三,只能先挑起事端,而后再想他法:
“青阳派气数已尽,我等都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太玄经若不交与能者之士保管,万一落入邪教,岂不是要危害武林?”
青阳派护法冯德水快人快语哈哈大笑:“尔等哪里是为了保护秘籍,分明就是想据为己有!”
各派不想再为区区十几个亡命之徒多费唇舌,便拔刀相向。青阳派众人自然奋力反抗,一时间人声如潮,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落下马,各派均想获得秘籍,自然不能伤及性命。
眼见青阳派弟子纷纷被困于兵刃之下,而自己亦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沈严虽毫无畏惧,但顾念手中牵着的小女孩儿,心中悲叹不已,道:“我沈严死不足惜,只求各位能放过这个无辜的小女孩儿。”
沈严肯松口,众人欣喜若狂,少林寺主持悟道大师德高望重,代众人承诺道:“阿弥陀佛,倘若你肯交出太玄经,我等定不会为难这个女娃娃!”
“大师言出必行,但难保旁人不会暗中痛下狠手!”
“沈施主意欲何为?”
“必须让她先行离开这里,我才能交出秘籍!”
沈严的条件,令众人难以应允。一手握流星锤的大汉问道:“刚才在打斗之时,你万般护着这女娃娃,宁肯自己丢了性命,也不愿她被伤分毫,她究竟是何人?”
沈严看了看身旁的小女孩,道:“她是沈某人的女儿。”
“虽说论年岁,你倒不像是撒谎,但众人皆知你沈严义薄云天,最是看重义字,适才你不先为这十几个兄弟求情,反而要我们救这个女娃娃,我看此中定有隐情!”
那大汉长得肥头大耳,心眼也不小,他的一席话点醒了众人,皆呼:“不能放她走!”
“如若不放了我女儿,那就让太玄经随青阳派众弟子入土吧!”
沈严见求软不成,只能握紧手中的刀硬碰硬。那大汉虽身形魁梧,但轻功却不错,忽地,不过几秒钟,就用如鬼魅般的轻功将小女孩儿从沈严身旁夺了去。吓得小女孩哭着大喊:“沈叔叔……沈叔叔……”
“我猜得果然没错,她就是秋不化的女儿!”
沈严自责不已,赶紧安慰:“双双不要怕,沈叔叔会救你的!”
大汉提起手中的流星锤,道:“若是想救她,就得说出太玄经的下落,你无论如何是逃不出众人之手的,倒不如尽早配合,好让这小女孩儿少受些苦!”
大汉无须动武,只稍加用力一握秋双双的手臂,便疼得她眼泪直流,但口中却大喊:“你就杀了我吧,我爹的宝物是不会给你们的!”
沈严见秋双双受了折磨却不求饶,心里既欣慰又难受:
“掌门师兄失踪一年有余,我不能找寻到他的下落,护不了他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