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晚风缓缓的吹着,阳光打散在青石铺的小路上,他一前我一后的走着,我尽量把步子跨的更小,走的更慢,感受风吹过脸庞时,我用力吸了一口气,满满的确是他身上的,沐浴清香。心中不免有些紊乱。
心乱神疑之际,额头突然撞到一个实体,那股清香仿佛窜到五脏六腑,我赶紧退后两步,看着温暖如水的男孩转过身,那股清香已将我的双耳染红,脸颊也浮上两朵天边的彩霞,我说,“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没事吧。”
启温言摇摇头,眉头微皱,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我看着他金黄色的翠发被风吹起,轻轻的,好想伸出手,去抚摸那柔顺的发丝。
“你会爬树吗?”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他问我会不会爬树。
启温言没接我后来的话,只是转身,往前走几步,在飒飒作响地枫树下蹲下身来,落红飘落在他头顶,他成了依靠树下的一朵小小蘑菇,我在背后偷笑他的可爱。
好奇他在做什么,我皱巴巴的也蹲下来,怀着欣喜的心情看着他,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带有忧伤的嘴角,第一次,和男生离的这么近。
启温言手里似乎捧着什么,有如稀世珍宝。
,“会爬树吗?帮我把小鸟儿安置回鸟窝吧。”
一秒两秒过去,启温言都不见有人答话,一个偏头,正好看着汤晓雨。
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突然转过头来的长长睫毛。
启温言心里冷笑一声,将手中捧的绉鸟挡在自己脸前,声音有些冰冷,“看够了吗?”
汤晓雨被突然出现的鸟头给吓到,直接坐在地上,好久才回过神,“额,你说什么?刚刚没听清。”
“帮我把小鸟放回鸟窝。”
我猛的点头,太阳有些大,我坐在地上仰视着他,仿佛他成了太阳的那个中心点,浑身散发着光放下,嘿咻嘿咻,利索的脱掉鞋子,内心嘿嘿一笑,小学里的树有几棵都是被老娘给上过的。
”你在下面等我。”
启温言,”注意安全。”
我十分神勇的爬上树,安放好小鸟,末了,在粗枝丫上坐下,贪玩似的摇晃着双腿,看向树下那人眼里透露出丝丝紧张,我对他裂开嘴角,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暖暖的,如细水般蔓延至深处。
许多年后,启温言还记得,有一个小女孩,勇敢的为他爬上树,朝气蓬勃的脸上带着阳光的笑意,像那时的午后,深深烙进他心里。
,还是太危险了。”
我本想再多玩一会,但却不想违背他的意思,用手撑着树干,小心的蹲起身,从高处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认得那个斜挎包,那是杨浅的。
他与一个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来回拉扯着,女孩单手抓住杨浅的包,似有什么事情一样,苦苦哀求,可他并不领情,放开拽住他包的芊芊细手,毫不留情的走开,女孩像是气急了般,扭头跑进一旁候着的黑色私家车,随即车子扬尘而去。
他还在原地,身影显得孤单落寞,抬头,有些错愕,眼底微微一怔,眼里迸发出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嘴角上扬,那笑看在我眼里比哭还难看。
我忽的乱了手脚,他一定以为我是故意偷看他们的!惊慌之下往后退一步,踩空了!
即便只是坠落一秒,那空落落的失足感觉,缠绕心中不可拂去,我死死的闭着眼。
启温言,”晓雨!”
将躺在地上的我抱住,晓雨!晓雨!你没事吧,别吓我呀,早知道我……
我睁开眼,吐了吐我粉红色的舌头,我没事,你可以松开我了,笑一笑以粉饰我的尴尬。
启温言,”刚刚真的吓到我,你要是出事情,我都不用你爸妈动手,直接被我爸给胖揍一顿。”
我呵呵的傻笑,”不会的,不会的,叔叔阿姨那么疼你。”
天色已经很晚。
。”
那段回家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确很幸福,我梦想中的少年,他是盖世英雄,披着战斗圣袍,脚踩七彩祥云来迎我。
最后那段路,是启温言背着汤晓雨走的,在那不算宽厚的背上,小姑娘的心,一路砰砰砰。
一栋别墅里,中年男子狂躁的喝着酒,每当他思饥若渴时都会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光洁的地板上堆满瓶瓶罐罐,诺大的房子充溢着浓浓的的酒味,杨浅讨厌此时此刻喝醉的男人。
“爸,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说罢,去夺男子手里的酒瓶,男子已醉,摇晃着堪堪欲倒的身子转过弯,“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管老子的闲事。”因着酒劲,他看不清来人,只觉心中烦躁不已,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裂开,他只想发泄出来。
“砰!!!”感受到血液带了一丝暖意,混着酒水从头顶流下,杨浅惊呆了,这个男人发酒疯时用过皮带,用过棍子,也用过拳头打他,确从来没有下手这么狠过,男子看着眼前被他用酒瓶击打的人,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瓶子,忽而哈哈大笑。
杨浅知道男子发完疯定是要睡的,就像以前,每次打的他伤痕累累,另一天早上就来他的卧室向他真心忏悔,保证下一次绝不会再喝酒,尽管他从来不信。
拿出手机,杨浅叫林嫂过来收拾一下客厅,等林嫂赶到时,看到一片狼藉的场景,许多东西杂乱无章的丢在地板上,跑过去像奶奶般抚慰孩子的手背,孩子,杨先生又打你了,作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