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飞机,身旁那无聊的像个孩子的人还在大笑,一点也不像刚才那副优雅的绅士。
夜凌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表情,重点是她的表情,像吃了翔噎在嗓子里一样,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还真是恶趣味,”苏安瑾无奈的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想避开他魔音绕梁的小声,“戏耍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很开心么?”
“你居然说这是喜欢,这不就是你口中说过的廉价的喜欢吗,我才不稀罕。”夜凌爵把口袋里拿出糖纸撕开,递到她唇边。
薄荷糖,冰凉微甜的味道弥漫在口腔。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着,看着窗外缓缓飞升的机翼,有了一丝惬意。
不知多久,耳机的一边被悄悄的带到了另一个人的耳朵上,她半眯眼没有说话。
耳机内放着放着方大同的《红豆》,浅浅的音调淡然的歌声,他的声音没有那么激昂却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笃定。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好的歌曲是那些总能够带她回到她初听它们时的那一刻,并再一次令她心碎。
这首歌伴随了她曾经青葱岁月的过往,或青涩或懵懂或感伤,青春里最悲伤的莫过于自己从未成熟却被赋予了能够伤害别人的能力。
‘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只要一听到这首歌,她的心就似乎悄然回到了那个时光,懵懂无知情窦初开的她和他奔跑在下课铃声的操场,又好像回到了,末尾夹杂着苦涩的岁月,他为她唱到这几句时眸底幽深的沉痛——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而另一个人的记忆里,初听它时的那一刻,总会记得那个清晨,阳光从玻璃窗外洒在她层层叠叠的睫毛下,和半躺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分享着耳机,听着同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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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飞机,已有人把夜凌爵那辆骚包的跑车开来了机场。
“放学后你回哪里?”他侧头问。
苏安瑾静了一会,回答:“当然是回去,难道还住你家?”
“我也想啊……”他低喃了一声,没有被她听到。
跑车急速在马路上疾驰,校园两侧的香樟树投下的阴影环绕在头顶,天气格外的炎热。
“我要先回三区拿课本。”既然转区了,东西应该也要拿回来,她特意强调,“我自己去。”
夜凌爵蹙眉,看了一下腕表,回答:“我让黄毛陪你去,他正好在三区。”
“不用……”连了都没说完,苏安瑾远远的就看到三区大门口站着一群以黄毛为首的学生。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方董事在等你……”黄毛凑到车窗前,为她拉开车门。
“知道了,”他满不在乎的支起墨镜带在鼻梁上,“你陪她去教室拿书,十一区见。”
说完他的车迅速离开,好在现在已是上课时间,没有什么人还在校门口。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在她身后,穿越层层教学楼,这么乌压压一拨人护送她拿个课本真的好像黑社会头目出街一样,教室窗内无数人投来目光。
她终于忍不住了,在a班门口停下脚步朝身后的人说道:“我自己进去,你们在门口等着。”
“是。”
在苏安瑾踏入a班的那一刻,原本嘈杂吵闹的教室一瞬间像被冻结了般,同学齐刷刷盯着班级们。
“老师,我回来拿东西的。”她向讲台上根本没存在感的老师报告了一声。
“哦哦,好的。”
她的学生时代,曾无数次穿越一群议论自己同学,无数次的顶着十万镭射的视线行走,这次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看着她一身墨绿的校服,所有人都明白她要转区。
座位在靠教室的后排,她缓缓向后走去,一双脚伸出来特意绊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扑向台阶,苏安瑾半摔在阶梯抬眼看到一双白球鞋和球鞋旁边那个位置一地的垃圾。
穿白球鞋的人正是同桌白羽,他有些担心扶起苏安瑾:“没事吧……”
“嗯,没事。”
她回头看刚才绊倒她的人,那个女生画着大浓妆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
不过下一刻还没自己出手,在教室外的黄毛居然以令人的速度冲到女生面前,一脚踹翻她的课桌椅背,她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疯了吗!”
“我奉殿下之命,保护苏安瑾同学,谁如果不自量力想来以身试法可以来试试!”
黄毛话一出,整个教室的问题似乎又冷了几度,女生像小鸡仔一样轻而易举拎起架着除了教室,没有人知道她会被送去哪。
“你……要转去11区了?”白羽问。
“嗯,有没有看到过我的书?“苏安瑾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课桌被涂满了油漆和胶水,整个座位都被垃圾和诅咒的纸片覆盖。
“你的书我都收起来了,”白羽点点头,从自己的课桌下拿出一摞书,被黄毛接过,“那再见……”
他有些不舍得目送苏安瑾离开,教室也立刻恢复了乱哄哄的状态。
苏安瑾坐着黄毛的车,不一会开到了十一区的校门口。
十一区可能是除了一区以外人口最少的校区,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它是最令学校头痛风气恶劣的校区。
只有三个班级的校区,一年却辞退了无数的老师,最令他们闻风丧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