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香雾在大堂中挥发着自己沁人心脾的香气,一个大汉倚靠在身后的大椅上,胸腔起伏间鼻腔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待这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响彻好长时候,房间的门缝悄悄的合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片刻之后,呼噜声戛然而止,那椅上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经重新醒来,喘着粗气,怒目圆睁的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混蛋,真是混蛋东西,我嫪毐待你如此不薄,功名利禄相许,你竟然真的在监视我!”
嫪毐愤怒的咆哮着,一只硕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案上从洛阳搜刮来的白釉花瓶上,哐当一声花瓶碎成一摊在地,连带着地上一地鲜血,受伤了的嫪毐脸上的神情更加阴毒可憎。
“嫪老弟啊,息怒息怒,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摊牌的时候啊!”
周边的隔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嫪毐的脸色因为老者的出现缓和了稍许,他快步走到老者面前,冲着老者说道。
“那个混蛋的事情,若不是李老哥的告诫,我还真的是发现不了,我实在是没想到吕不韦那些人竟然真的有那么大能耐,不瞒李老哥说,那个混蛋在我落魄的事情就已经是生死之交,我发达之后想把他带在身边,和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他那人无父无母,也无子嗣,我实在,实在是想不懂吕不韦那些人到底是用了什么能耐才能将他打动啊,这才,这才对他掉以轻心!”
李老者的谏言把他之前自以为生死之交实则是奸细的结拜兄弟给抓了起来,嫪毐也不疑有他,将他内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李老者也只是拍了拍嫪毐的肩膀希望他看开点,然后又说道。
“嫪老弟,现在绝对不是生气的时候啊!吕不韦在你身边安插了怎么一颗棋子,其险恶用心可见一斑啊!如今嫪老弟虽然已经掌握了不少实权,但都是基于太后阵营上,想要和吕不韦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面对李老哥的苦言相劝,嫪毐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轻松的拍了拍李老哥的肩膀,说道。
“李老哥不必担心,那吕不韦虽然朝堂上一手遮天,但终究只是一介商人,目光短浅,只有眼前的利益,却没有发现,实际上他身旁早已经是危机四伏了!”
“哦,此话怎讲?”
李老哥好奇的问道,嫪毐也不藏私,直接说道。
“前线吃紧,咸阳的兵力比往常要少很多,而大部分又常驻守在城墙之上,一旦发生变故,很难赶到支援,现如今咸阳宫里的警备力量主要分为两股,一股掌握在太后手里,处在深宫,另一股在吕不韦手中,但集中在朝堂到后宫一带的路上。”
“太后手里的那只部队现在牢牢掌握在我手中,只要吕不韦敢来到深宫,我率兵其一举抓获,然后整合他手上那部分的宫廷精兵,就算吕不韦残余的党羽门客想要复仇,我手上所掌控的精兵足以应对咸阳城的守军!”
说到这里,嫪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拿下吕不韦掌控咸阳城的那一幕,可是嫪毐还未听到李老哥的掌声,就感觉心口处传来了一阵剧痛,他感觉自己的气力正在极速消逝,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头扭向了李老哥,只见他脸上还留着恭维的笑,但手上却是一柄尖锐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