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起来的时候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黑色皮鞋停住,眉梢泛起浅笑,她已经抱着七七出来了。
不对,应该是他身后的男人送七七下来给她的,许是当初闹得真的很不愉快,都没有请她上去坐坐。
但下一秒在男人转过身的一瞬间,楚及尘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心中的数种揣度戛然而止,望向她抱着七七离开的纤弱背影胸口突然又疼的不像话,那是对她的怜惜与心疼。
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竟然曾经那么欺负过她。
眼前的男人他听说过,法官江桐,他也同样听说了两年前他唯一的儿子,律师江北瑾车祸身亡。
所以她的未婚夫是江北瑾,而她所谓的抛弃是指...
楚及尘走向小区门口,透过那颗梧桐树看到她抱着七七在等他,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歌曲都那么撕心裂肺,他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爱哭,哭的又那么痛不欲生。
一瞬间他曾听过的那两首歌的歌词又重新飞入脑海:
任水淹过鼻子记忆中只有你...
若早知如此,我愿没有爱过你
若早知如此,我愿你与他人相依无忧无虞...
她说她没了影,断了命...
秋风吹过又吹落下几片梧桐树叶,傅耳迩转过身却因秋日刺眼阳光而眯了眼睛,透过那斑驳的树干透过枝叶斜斜,她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红叶树下望着她等着她,那份等待跨过斜风细雨跨过艳阳高照,跨过青葱岁月却最终断在了似水流年...
楚及尘努力让自己不露出怜惜与悲伤,嘴角扬出几分笑意,眉宇间的温柔比那红晕还轻柔。
他绕过梧桐树走向她,抱过她怀中的七七:
“跑去哪儿了,嗯?不知道姐姐很着急吗?”
七七见到他在他怀里兴奋的乱蹿,楚及尘把它稳稳的单手抱在怀里,然后伸出右手轻拭下她脸上的泪,那目光里的温柔太过熟悉,以至于竟让她忘了躲避。
他笑着对她说:“我们回家。”
她点点头,随他上了车。
他把她送到家楼下看着她和七七回去,直到房间里的灯亮起他才回家。
江北瑾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并且据说,他和他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校友这么简单。那日,他偶然问梁图:
“另一个校草是谁?”
梁图答:“江北瑾呀,你们两个都有颜可却是典型两种不同性格的人。你以前呢,热情爱笑,常穿一身运动装。他呢...”
“他就是你现在这样,冷漠寡言的,除了对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温柔会笑,对谁都疏离三分的,没谁敢惹。”
楚及尘想了想摇摇头:“没印象。”
梁图又道:“他女朋友你好像没见过,不过你当初创业时还非要找他入伙一起呢,死缠烂打了好久,可人家就是想当个律师。”
“我记得后来你们两个还一起吃饭喝酒的,我还以为你们成好兄弟了呢,只可惜...”
“好像就是你出事那阵,他也出事了,车祸意外。”
楚及尘蹙了蹙眉,唇齿间反复了几遍这三个字:“江北瑾...”
...
只是他现在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傅耳迩晚上睡觉前把七七放到了客厅的窝中又关上了卧室的门,她和它现在的交换越来越不规律,时长也越来越不确定,这三次没有交换两次是在自己家里一次是在他的家,两次是晚上一次是白天,到底是为什么...
翻了个身继续思考着,黑瞳在杏眸中转来转去,然后...她突然从床上猛的坐起,这三次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傅耳迩穿着睡衣翻身下床,拽起衣架上的外套和钥匙,推开门跑了出来。
楚及尘刚刚洗漱完就听到有人敲门,拉开门看到来人是她,然后就听她说:
“楚及尘,我们一起睡吧。”
楚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