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及尘本来是故意耍赖装睡躺在这儿的,可他昨晚为了来她这儿推了两个会,回到家工作到一点多才把事情弄完,今天又忙了一天,所以其实本就有些困意。
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听到身旁轻柔的女声:
“吃完就睡,你也不怕长胖?”,梦中的他似乎是笑了,这话听着耳熟,他好像也对小东西说过。
傅耳迩本来打算过半个小时就叫他,可就在她看书看了十几分钟的时候突然也觉得困了。昨晚就因为他的打扰和七七的闹腾没睡好,今天又因写歌编舞消耗了很多的精力,所以还未等到半个小时的时候,她拿着书也缓缓睡着了。
身子慢慢倾斜,在七七那双乌溜溜眼眸的注视下同样躺在了沙发上,窗外的一轮圆月悬挂夜空,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透过玻璃窗照进客厅,拥抱着熟睡的二人。
第二天早上先醒来的是楚及尘。
沉黑的眸缓缓睁开,再继续放大...原本清晨平稳的心跳突然不规则的慌乱起来。
入目的是她白皙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微开的领口...忽然察觉唇上已有片刻的柔软温润感觉,目光向下...那是她的唇,正贴着他的...
楚及尘是从左向右的躺,面庞向外,而傅耳迩是从右向左躺在沙发上,脸颊向里,两个人的头恰好就挨在了一处。
他近乎是慌张般的扭过头,因为距离极近,她软润的唇便划过他的嘴角与脸庞,他压下心跳,身子微微向后且向下。
拉开些距离,瞧见她那张阖眸而睡的清秀脸庞,他的心思已然清明。
昨晚...她也睡在这张沙发上?
微微转过头,又瞬间眯了眼转回脑袋避开阳光,看向窗外,已是日头当空,阳光耀眼。
转动手腕,他看到右侧腕表上的时间是七点五十。楚及尘觉得不可思议,寻常时他十一二点钟才开始睡觉,每当到早上六点时便会醒来,他向来浅眠睡得并不安稳,且时常会做噩梦。
可他昨天晚上就躺在这么一张并不算宽敞的沙发上,甚至还是与人平分,竟然一觉睡到天明整整十一个小时且睡的安稳...
再去看身侧的人,她那浅粉花瓣般的唇恰好对着他墨黑的眸。
晨光照在她的脸颊与黑发上,衬得她脸颊粉嫩红润,她似睡的有些不安稳抿了抿唇,无非是一个随意而寻常的小动作,却让他的心突然又慌了一瞬。
他立即抬头起身,左手腕却没抬起来,仰眸,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她紧紧的攥着。
这人性子赖皮连睡觉都不老实,可在收回目光时,紧闭的杏眸却已因他刚刚动作的牵扯而睁开,她的目光里懵懂而迷惑。眨了眨眼,睫毛就在他面前忽扇儿忽扇儿的。
下一秒,‘啊’的一声,她便要撑着手肘从沙发上坐起,可她的手还在紧紧的攥着他的,一个没用上力人险些跌到地毯上去,他赶紧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扶住她。
衣衫单薄,她觉得他的掌心炙热,似受了惊吓一般抬起手就胡乱的拍打他:
“你放开,放开!”
见她闭着眼发懵的状态他无奈的浅笑,随即松了手然后如预料中的那般,‘咚’的一声她掉下了沙发。
一旁尚未睡醒的七七被她吓了一跳扬起头瞪着乌溜溜的眼眸转来转去搞不清楚状况。
这一摔把她摔清醒了不少,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衫还是昨晚的那件,再抬头看他也是一样,然后她抬着眸气鼓鼓的瞪他。
楚及尘单手撑着沙发瞧向她无奈道:“是你让我放开的,小东西可以给我作证。”
傅耳迩更气了:“是你自己赖着不走的。”
他挑了挑眉:“你说过要叫醒我的”,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离的她更近,轻声问:“怎么,舍不得?”
他的语气轻佻玩味。
傅耳迩又瞪了他一眼:“无赖”,脸却红得像初秋的苹果。
然后他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