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派在江湖上有着相当特殊的地位,不像其他流派,是建立于世俗之上的庞然大物,蜀山流派没有信徒,没有香火,但是每代出世的剑仙都剑技绝世,威震江湖。
所以在寻常人家看来,蜀山的剑仙想来也必定是在某处不知名的绝世险峰磨砺着自己的剑法。
知道内情的人听到之后难免大笑,什么狗屁的孤傲剑仙在绝世险峰磨砺剑法,纯粹是放屁,蜀山剑派的剑仙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代代单传,弟子只收当世之中天资绝顶之辈,能不厉害吗!再者说一个只有师徒两人的门派哪有这么多功夫去做招揽香火的活计。
但凡事都有变数,不知往上数的第几代剑仙兴许是耐不住寂寞,也可能是爱才之心泛滥,开创了剑徒一说,天赋异禀的剑道天才也可被纳入蜀山学习剑道,但是并不属于蜀山剑派,只是学徒而已。就这样当世又有几位凤毛麟角的天才甘心当起了学徒,各大门派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是私下里骂咧两句。
新京长安城几十里的地方,两个百户左右的村落中间夹着一座庄园,传闻说是京里大人物修的宅子,虽然村民也没见过有哪些大人物出现过,但还是敬畏有加。
偌大的庄园没见几个下人,显得空落落的,正当中的庭院中间,几座怪石插在了一方水塘当中,粉嫣的荷花慵懒地伏在身下的荷叶上,风情无限,倒是给这座庄园增添了几分生机。
池塘边一颗参天大树,树干大概两个成年人都抱不过来,蓊蓊郁郁的枝叶笼罩了半边池塘,还有院子下面乘凉的两位老者,看上去年逾古稀的老人身子却是相当硬朗,脊背笔直,直看向庭院中央。
在庭院中央,有两位少年正在研习剑法,神色认真,一板一眼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少年身边各有一位年纪三旬左右的青年指点剑法,灼热的空气并没有使这几位有丝毫的分心。
三代六人,放佛融入到了庭院这幅画卷当中,偶有风吹过,枝叶簌簌作响,这景才从现实与虚幻之间摇摆不定,拉扯不清。
半晌过后,一老者抬头,扭了下略微发僵的脖子,眯着眼道:“现在应该到旧京了吧,也不知道小鱼能不能接受这个惊喜。”
另外一老者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们研习剑法,看起来并不太想搭理身边的这位,“惊喜?等小鱼突然知道自己多了一个便宜徒弟,那他可是得好好孝敬孝敬您老人家了。”
“嘿嘿,姜清可是个好苗子,看到如此一块璞玉,打死也不能落到外人手里,我这个做师傅的就先给小鱼占下了!”说着老者捻起了不是很浓密的胡须,脸上的褶子挤在了一起,笑的很是得意,随后又嘱咐到:“小鱼估计过两天就回来了,我先出去躲两天,你说我死了也行,说我去游山玩水亦可,嘿嘿,反正是暂时找不到我,让那小子死了报复我的心吧!”
“路上小心。”旁边的老者似乎也是司空见惯这等场景,稍稍瞥了一眼。
“嗯。”
就是这样一处看似普通的乡绅庭院,在江湖上层人当中却是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字——蜀庄,又被人尊称为剑仙山庄。说着出去躲两天的老者正是蜀山剑派的老剑仙,解忧。
旁边那位老者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道宗师莫愁,是当时随着解忧一起长大的蜀山剑徒,混迹江湖半载,最终回来做了蜀庄的管家。
旧京,客栈。
夏小凡还没从这一连串的缓过神来,呆呆地立在门口不知所措。江鱼却已经坐回了平常的位子,伸手到了茶,递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月思姑娘站在楼梯旁,没有打扰江鱼,也是陷入了沉思。
“吱呀”一声,二楼的客房门被推开,一位年纪大概十七八岁的姑娘缓缓走出,把惊魂未定的夏小凡强行拉回了魂,这位姑娘叫做夏花,面容姣好,不施粉黛,但是却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青涩与活泼,夏姑娘似乎一直都是超脱世俗般的存在,眼神中的波澜不惊,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全都像极了与尘世断了俗念的仙子。夏小凡在这里当差一年多的功夫,除了江鱼和月思,从来没见夏花对谁说过话。
“下去。”夏花少有的启了唇,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姜某实属无奈,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一位年轻人从夏花姑娘的身后应声走出,尴尬的对夏花赔笑。
夏花盯着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多说什么,甚至也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回屋,“碰”的一下关上了门。
翻进客栈的正是解忧为江鱼收的弟子,姜清。
从刚才那个冷淡如冰的姑娘房间出来,姜清非常尴尬,甚至是委屈,自己堂堂当代蜀山剑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当面谢了客,碰了一鼻子灰,再到翻墙头到了女生的闺房被赶出来,内心的感受无比复杂。
此时罪魁祸首江鱼还老神在在的看着二楼的姜清,嘴中不忘打趣到:“哟,现在蜀庄连翻墙这种活都教了啊。”
夏小凡瞪大了眼,刚才拒之门外的蜀山剑仙竟然转眼又从夏花的房中走了出来。
姜清没有理会江鱼的打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就是蜀山的上一任传人,解忧师祖的弟子”说到这他又顿了一下,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也就是我那个死了的师傅,江余?”
“卧槽,你怎么就是我徒弟了?”
“卧槽,你说这个整天就知道喝茶的甩手掌柜是上一代的蜀山剑仙?”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