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荼蘼并没有给顾言樘一个确切的答复,他没说什么,只是劝她搬去他家里和他一起住,他说这样更方便照顾她。
她理所当然的没有同意,他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个yī_yè_qíng对象而已,同居不伦不类的,有些不像话。
这是荼蘼现在的想法。
她的拒绝,仿佛在顾言樘的意料之中,他静默了片刻,没再说什么。
荼蘼以为他们再见面,会是她做好决定那天,但她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找上门来了。
“你怎么来了?”荼蘼站在门内,看着门外满头大汗的男人,脸上有些意外。
顾言樘用空闲着的那只手掀了掀自己湿哒哒的刘海,勾了勾唇说道:“你昨天说你住在怡欣小区。”
荼蘼看着他的刘海被撩起来,又迅速的滑落,在与黑发遮挡下的深邃视线相撞的前一刻又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她嘴硬道:“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说。”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顾言樘心里失笑后,脸上恢复严肃,他确实认同她的话,“嗯,以后也要随时保持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
荼蘼被他弄得有些尴尬,一时没有说话。
顾言樘看着女人略微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你脸色很不好,有没有吃饭?”
荼蘼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刚吃完。”
她漆黑的双眼直视着他,没有一丝闪躲,顾言樘扯了扯嘴角,“是吗?”
呵,多么相似的眼神。
这女人昨天也是这么看着他,报了一个跟这儿相距半个市区的地址。
撒谎精。
顾言樘上前一步,低下脑袋,仿佛要亲她,两人距离拉近,只相隔一指宽。
扑面而来的成熟男人气息,侵犯性太过浓烈,荼蘼下意识的往后躲避,顾言樘一个闪身进了屋内,随手将门关上。
他唇角轻扬,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给你带了些水果,你休息,我去给你洗。”
说完熟练的找到厨房,走了进去。
荼蘼:“……”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没法,她叹了口气,疲惫的窝进沙发里。
不知道自己怀孕还好,一得到确认,她就感觉哪哪都不舒坦。
今天睡到十点多才起,感觉乏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她现在是吃什么吐什么,闻到饭菜香就反胃,完全没有食欲。
特别是一想到这种症状还要持续很久,心里就烦躁得不行,发生了这么多事,原身丁蘼被污蔑的事儿她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了。
她还在纠结自己身上的问题,她都不知道拿这个莫名到来的孩子怎么办才好。
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肚子,这是昨天回来后,就做过好多次的动作,这样可以让她拨开自己惶惶然的情绪,提取到一丝微妙的安心。
带着赘肉的肚子,软趴趴、松松垮垮的,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但一想到这里面住着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可言喻的感觉。
可这孩子终究是个意外,留还是不留?
厨房里的这个男人,又到底是不是他?
荼蘼陷入沉思。
……
男人端着一盘葡萄走到客厅,在荼蘼身旁坐下,她还毫无察觉。
修长的手指摘下一颗色泽饱满的葡萄,慢条斯理的剥着皮,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我都没这么伺候过我妈,你说你……”
说着说着,偏过头就看到她脸上那称得上温柔的表情,顾言樘脸色陡然一沉,半剥了皮的葡萄从指尖滑落,滚远了也没人在意。
他将尤在出神中的女人揽进怀里,牢牢扣住她的下颚,让她面向自己,恶声道:“你在想谁?”
轻微的疼痛感使荼蘼回过神来,她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有点讶异。
除却荒唐的那一晚,男人在她面前不说是谦谦如玉般的君子,但好歹还像模像样,现在这恶声恶气的醋样,是不打算装了?
“发什么愣呢?问你呢?刚刚在想谁?是不是那个叫什么溥峪的男人?他和你什么关系?”
顾言樘气得眼角都红了,连声质问。
只要想到那晚女人在他身下动情地喊着别人的名字,他心里的那头狂躁的牛就要关不住了。
听到男人口中的名字,荼蘼浑身一震,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那晚,那晚我那么喊你了?”
她完全顾不上顾言樘的怒火,急着求证,“我喊的是溥峪?我们那,那样的时候我那么喊了?我……唔……”
顾言樘听不下去了,直接封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他一点都不想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一时之间,客厅中安静地只能听到粗息声,不远处地板上那颗半剥皮的葡萄仿佛都犯了羞,一动不动……
直到将人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顾言樘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红润的嘴|唇。
“你是我的,不准再想其他的男人!你再想一次,我就亲你一次,听到没有?”他抵着她的额头,恶狠狠地威胁着。
荼蘼喘息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一寸一寸的全部纳入眼底,最终轻轻一叹,“还是这么爱吃醋……”
她声音小,顾言樘只听到吃醋这两个字,当下脸上一黑,“那就不要给我吃醋的机会。”
荼蘼微笑,“嗯,不给。”
看到她脸上纵容的温柔神色,顾言樘一愣,心脏不受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