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疑,胡海很不舒服,于是又说出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的事,“而且啊,属下还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儿!柳姑娘和村里一庄稼汉好上了!”
“什么?”吴立大惊失色。
然而,此时震惊的远不只吴立一人。
“我女儿绝对不会如此糊涂!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一直不吭声的柳林终于耐不住了,跳出来否认道。
其实对于找人这件事,柳林一直都不怎么积极。
若是她好好的,他当然愿意将她找回来。
毕竟他的富贵逍遥可都指望着她了。
然而,最让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从她逃婚后,他就一直在担心,生怕出现这个状况。
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要说没发生点什么,谁都不会信。
这么多天了,她的清白定然保不住了。
所以,对于找人这件事,他一直在拖,不是特别积极。
他倒宁愿尤开河一直摧他、威胁他,也不愿真将人找回来。
起码这样,他短时间内是安全的,尤开河不会真要他的命。
他甚至想,等再过几天,尤开河的热情少了,或者找着新欢了,说不定注意被分散,就不会这么惦记着找人了,他也能寻个机会带着家人离开溪流村。
而现在,胡海骤然带回这么个不利的消息,他慌乱极了,都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就反驳对方。
他初时还不信,但胡海那信誓旦旦的表情由不得他不信啊!
何况他自己心里早就预想过这一幕。
这贱蹄子!
好端端的要闹得这么难看,这下要怎么收场?
柳林在心里骂翻了天。
他急得不行。
这事若让尤开河知道了,他们柳家可要玩儿完了!
这世上哪个男人能接受残花败柳的女人,啊?
没有!
就算她再好看也没用!
更何况是尤开河这种不缺女人的货色!
他现在是真后悔啊!
后悔没折了她的腿!
好不容易将她养这么大,现在正是指望她给自己回报的时候。
她倒好,给他闹出这么一出,富足日子没过上,反倒整日提心吊胆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柳林越想,气儿越不顺,只觉得自己养了只白眼狼,半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呵呵,是与不是,你同咱们一块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对于柳林的反驳,胡海只是冷笑,颇有种胜券在握的意味。
吴立沉吟片刻,道:“嗯走吧,去看看也好。”
若是真寻到了,不管她是否失贞,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吴立这么想着,于是便向另一个下属招了招手,“你去通知少爷,就说有消息了。”
柳林见此,头都大了,他急忙阻止,“这不妥吧?事情都没个着落。现在通知尤少年,万一消息有误,岂不是让他白高兴一场?到时候谁来承受他的怒火?还不是你我!”
“我们这么多天,才瞎猫碰上死耗子得到点消息,可见,你女儿比你要聪明多了,她会躲。若是人又在我们手上逃了,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吴立想到接亲的刘管事一波人的下场,大夏天的、站在日头下,他愣是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这一次,他不允许出意外。
再说了,这消息是胡海带回来的,若是消息有误,都推给他便是了。
胡海瞥了一眼吴立,眼神闪了闪。
吴立怎么想,胡海其实多少也知道点,但他不在意,也不怕。
因为他刚刚确实亲眼所见,那处破院子门口出现的确实是柳家闺女,他之前见过她一次,绝不会认错。
若这回抓回了柳家闺女,那他便立功了!
当下,胡海迫不及待地催着吴立往石书村而去。
柳林在原地来回转了好几个圈,想了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砰砰砰!”
“砰砰砰!”
“开门!”
“快开门!”
院子外急促持续的拍门声传入卧房,还伴随着粗鲁的呼喊声。
荼蘼心里一跳,双手抓了抓袖子,不安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
溥峪感受到她的情绪,搂住她的双肩,安抚道:“别怕,我去瞧瞧,你呆在屋里不要出去。”
荼蘼点了点头。
溥峪这才抿着嘴出了卧房。
“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硬闯了!”
“砰砰砰!”
溥峪赶在木门破开前一秒打开了门。
看到门后站立着的壮汉,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众人立马噤了声。
胡海见此,壮了壮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到吴立身旁附耳道:“就是他!”
“你们有什么事?”溥峪沉声道。
吴立握拳在嘴边低咳几声,指着后头的柳林道:“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是替他来寻人的。他闺女同他闹了点别扭,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我手下在你这儿看到过他闺女的踪影,所以寻了过来。”
不是吴立想同此人客气,实在是对方那精壮的身躯,以及那周身的气势太过惊人。
他暂时不想同对方动手。
略过自家少爷不谈,只说柳林,也是不想让他察觉到事情的真相。
这样一来,他也就没理由阻止一位父亲找回自己的闺女,定然会承认柳家闺女的踪迹。
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嘛。
柳林越过众人上前,自以为隐蔽地打量溥峪,以及他身后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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