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峪不理她,他随便找了一块抹布,也不管桌子到底是不是脏的,就擦了起来。
荼蘼受不了他的冷淡。
他平时根本不会这样对她。
这种感觉很像是回到他们初初相识的状态。
她站在他的左边,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想要打破这种状态,道:“壮士壮士,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溥峪却依旧不搭话,他抿着嘴,手上动作不停。
他低垂着头,眼睛在浓密黑长睫毛的遮挡下,闪着诡谲又危险的光芒。
他若不回来这么早,她说不定就被别人定下了!
他自从今日下午出去干活后,心里就一直慌得很,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直到不久前,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才急急忙忙赶回来。
回来一看到牛氏那阵势,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心里的怒火腾腾腾直往上冒。
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的姑娘能被这么多人惦记。
不仅仅有地主儿子这样的未婚夫、牛轲廉那样的书呆子,就连村里的那几位早已经到了成亲年龄的青年也盯紧了她。
他心情能好吗?
当然,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他只是怪自己,没有将她保护得足够好,以及没有过早地明白自己的心意。
若是早些明白,就能早些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能早些告知村里人,她是属于他的!
他便能光明正大地占有她!
如此,惦记着她的那些人也能少一点儿。
他现在干活,也是想控制下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因为自从刚才回来后,他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念头。
他特别想将她绑起来。
再也不放她出去了!
所以他借干活来麻痹自己。
可惜她不懂得他的意图。
她偏偏还要跟在他后头来刺激他。
怎么办?
他真的好想将她绑起来……
以后能看到她的就只有自己了……
多好啊……
要不……还是绑起来吧!
大不了……大不了就让她恨他好了。
只有能拥有她,他不在乎她恨不恨他。
反正,就算恨他,她也逃不了的。
这一辈子都逃不了的!
她休想逃!
“壮士?壮士?”
感觉到溥峪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对,荼蘼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
她隔着袖子摸了摸自己起着鸡皮疙瘩的手臂,不安极了。
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溥峪停止了擦桌子的动作,他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着她。
“壮……”荼蘼还以为他终于肯理自己了,兴冲冲地唤他,却在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黑沉、压抑、疯狂、执拗!
想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这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沉默寡言、正直无比,甚至有些无害的乡村汉子。
荼蘼心里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
溥峪看见她的举动,眼里的神色愈发危险。
荼蘼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了手,看都没看,又往身后退了一大步。
“啊……”
突然,她左脚被凳子绊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溥峪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只是还是迟了,不仅人没拉回来,他反而在重力的影响下,被她带着,一起往地面上倒去。
“哎呦!”陡然落地,荼蘼后背一痛,忍不住一声痛呼。
再加上身上还压着这么一个壮实的汉子,她真的痛得不轻。
溥峪见她秀气的眉毛在疼痛的使然下,狠狠皱了起来。
他心疼得不得了,更怪自己刚刚怎么没有及时拉住她。
他想马上站起来,怕再继续下去,自己会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给压坏了。
但当他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看到她近在咫尺的毫无瑕疵的容颜,他越舍不得离开了。
荼蘼见他迟迟不离开,有些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她伸手推了推他。
然后,见他动了,她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从刚刚那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荼蘼这么认为。
然而,溥峪动是动了。
但只是将双臂撑在她身侧的地面上,就再也不肯离去了。
荼蘼不安地说道:“壮士?壮士,你压疼我了,你赶紧起来啊!”
她又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这回力气要大上许多。
岂料纹丝不动。
下一刻,荼蘼伸出去的手,便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他拉着她,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荼蘼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皮肤上面的炙热,她往回抽手,却被牢牢按住。
荼蘼着实有些紧张,说出的话都不太自然,“壮士,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壮士?”
见他不答,只直直地盯着她的……唇。
荼蘼觉得他今日实在太反常了,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认错,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于是,她看看他道:“壮士,是不是我今天哪里惹到你了,让你不快了?”
见他果然不答,她又无比真诚地开口,“壮士我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会这样了。”
“壮士你别生气了,壮士?”
“壮士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嘛……”
“壮士?”
溥峪漆黑的双眸紧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