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醒来,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静静躺着好一会,小脑、中脑、大脑慢慢地逐个醒来,才终于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忽然的旅行。
双手撑着床铺,随手拿过床沿搭着的睡袍批在身上,走到窗边往外看。
天是亮的,只是天气并不是很好,有些阴沉,风有点大。
外面的街头已经有不少人在走动。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地形,有些像香港,多的是高低落差有些大的上坡下坡。易水现在基本处于周围一片的至高点,可以看见门前这条路前后两边坡下的民居,甚至还有人在自己家院子里腌泡菜都能看到个大概。
随便洗漱了下,拿过手机,时间竟然是北京时间近十点了,有些吃惊。手机里不少电话和短信息。其中两个是张风的。糟糕,昨天晚上光顾着给林亦阳请假,忽略了这位顶头上司。
易水马上给张风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抱歉,对方就已经用她那独具特征的高调嗓音喊着:“哎呀,易水,没事了,没事了。本来我有事找你,小钟说你今天没来上班。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就想打电话问问。刚才林主任跟我说了,临时有个会议,市里其它部门都抽不出人手,就让你临时去凑个数。哎呀,你说,我们这像你这么重要的一员大将竟然被叫过去参加这种无关紧要的会议,实在是太杀鸡用牛刀了。唉,人手本来就紧,你这一走,很多事情没法做了,真是会添乱……”
听她这么噼里啪啦一通,易水也静静地听着。在这里,她的心态平和了很多,觉得张风这番抱怨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抱歉,张副。”在张风终于发泄完心中的不满,短暂地停顿之后,易水简短又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歉意。这么多你的工作经历,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请假就请假的,心里还是带着些许不安。
可是,这个世界上,缺少了谁地球照样转,太阳照常升起,哪会有什么非你不可的时候呢。有些歉疚都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无可替代的后遗症,是病,就得治。
放下电话,易水就把什么工作啊、领导啊、责任啊,统统丢到脑后去了。从来没有那么轻松愉悦过。
其实生活简单点就好,想的多了才会苦恼,脑子单纯点,只着眼于眼前的快乐就足够。这就是为什么傻人有傻福的原因吧。
走出房间,到会客厅为自己倒杯白开水,端着走到大阳台。一股强大的冷气直接就冲进门来,似乎一直猫在门口寻找机会,这种强大带点野蛮的气势,让易水不由联想到楚南。
用力眨眨眼睛,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杯中水,连带着寒气。怎么又想到那个登徒子了?坏胚子,再半年就会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以后永远都可以过如此平静闲适的生活了。
隔着一条街对面也是类似于这套民居的另外一套民宅,二楼的阳台上放置着一套桌椅,边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白色圆领t恤外罩藏青色的开司米开衫,桌上摊着笔记本电脑、几册书和一些纸、笔。
因着地势比较高的优势,对面的阳台的内容物在易水这边可以看得很清楚。那个男人似乎在努力工作,时而紧锁着眉头思索良久,时而低头翻阅书籍,偶尔还不用抬头就直接将手伸向桌上的咖啡杯,端起来就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易水逐渐已经学会去欣赏身边的男人,不再像年轻时那般始终抱着排斥的态度。
将手中的玻璃杯搁置在阳台宽大的栏杆上,伸个懒腰,俯身趴在栏杆上继续肆无忌惮地观察着对面那个男子。
不得不说一个长相过得去的男人,要是真认真起来,工作的样子还是很迷人的。更何况是一个有品位又英俊的男士,真真是秀色可餐了。
那男人再次咖啡杯习惯性地放入嘴里,喝了个空。眼睛往里面瞥了一下,就立马站起身来。注意力从工作中分离出来,马上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易水的存在。
易水正托腮看得高兴,长发被风吹乱了都懒得搭理。猝不及防地对方会忽然站起来,而且直接就跟自己来了个视线交汇。有一些吃惊,又马上平静下来,露出一个笑脸。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他非要跑到阳台上,如果介意别人看就应该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男人也是愣了一下,怎么对面忽然跑出一个陌生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短暂地惊诧之后,他也马上转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伸出手冲易水招了招,然后指指自己的咖啡杯,表示要进去倒杯咖啡。
哈,易水觉得好搞笑。他的意思是跟我交代下他要进去干什么吗?真是个友好的邻居。她点点头。看他回房间,也转头回到屋里。
楼下林欣阳百无聊赖地高跷着脚在看电视。看到易水下楼,说:“起来啦?饿不饿?昊天准备了点韩式的早餐,你要不要吃?不习惯的话,餐桌上有面包。牛奶在冰箱里。”
易水也懒懒地在边上坐下:“没什么胃口,帮我去弄杯咖啡嘛,我的女主人。”
林欣阳拿脚踢踢易水:“什么女主人啊,我们都是客人好吗?”
易水笑:“秦昊天可没把你当客人。我觉得他挺好的。”
林欣阳站起身帮她弄咖啡,说:“得了。还挺好的呢,男人嘛,新鲜的时候总觉得你是最好的,没几天就腻了。腻了之后即使你是沉鱼落雁闭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