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嘉妙挣扎着起身。昨晚直接就躺下睡觉了,都没好好洗澡。脱掉衣服,进入卫生间。盥洗台前的镜子上映射出她的胴体,乍一看,吓了一大跳。脖子上、肩颈上、胸口都布满了昨晚激情后的痕迹。
该死,她用力咒骂了一句。昨天晚上一心只顾着继续拉拢罗文,其他的细节问题都没有好好考虑到。
就现在这种鬼样子,还怎么风风光光地跟着楚南去参加人家的订婚宴啊。
若是有人开玩笑问起,那不是全露馅了吗?楚南都多久没碰自己了?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问题,倒是让她吓得打了一个寒战。以前一个星期里面至少一半的时间晚上都在自己这套公寓里度过,现在每天都回去易水那边了,连对她交功课都少得可怜。她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两人上次同床共枕是什么时候了。也难怪,昨天晚上会跟罗文忍不住干柴烈火了。
拼命地用水冲洗,用沐浴露擦拭,天真地希冀这些痕迹能够变淡一些。
沐浴后继续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水雾中这张出水芙蓉般的脸,越看越满意,却也越看越生气。这张脸比易水那张脸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哪个男人见了不得迷得神魂颠倒?可是这次偏偏碰到了易水这种扔到大街上都找不到人影的女人,她竟然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自己抢男人,最后到现在甚至已经让楚南对自己的兴致逐渐减少。她很不高兴!后果非常严重!
手拿着一把黑色大齿子的木梳从头顶开始往下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越想越生气,越梳越用力,最后干脆“啪”一声将梳子用力砸向镜子。好在镜子材质优良,不为所动,木梳子倒是断为两截,从镜面上弹开,各奔东西。
楼嘉妙愣愣地看着忽然一分为二的镜子,这不是她预期中的样子。为什么,她隐隐感觉到不安?仿佛就如同自己的命运一般,忽然就夭折。
将身子擦干,全身上下有显眼的痕迹的地方,都用粉底液抹了厚厚一层,哪怕不自然也认了。真是,这步棋走得实在太不谨慎了。
一切准备妥当。罗文电话就飘了过来。
原本还多少有些感情的,经历昨晚的事情后原以为两个人之间会多些依赖。但是心情正烦躁的时候,又看到他要死不活地打来的电话,楼嘉妙却是有些厌恶了。即使是自己强烈要求下,她跟他重新恢复到原来的关系,难道他还以为现在主动权转送到他手里了,竟然就这么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按掉,不理。要不是因为他一点分寸都没有,现在自己何至于如此烦恼。
罗文还不死心,继续拨打电话。
楼嘉妙终于拿起,没好气地回答:“喂?干嘛啊?不是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不要随随便便直接打我电话。即使现在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你也要记得一切还是要跟以前一样。”
那边半天没声音。
楼嘉妙意识到是不是自己说话重了,他就不愿意听了。哎,真是难啊,这个男人她必须得留在身边,以后说不定还有很多用得到他的时候,毕竟她身边像他这样始终忠心耿耿的人不多啊,以后得注意着培养自己的亲信,在还没有培养起来之前,罗文是必须要紧紧攥在自己手里的。
马上往回找补,换了个温柔的语气:“怎么不说话了?我这么说,你生气了?”
罗文的声音没什么波澜起伏的样子:“没有。是楚总让我电话打给你的。说让我先过来接你,送你去礼服店。他说昨天晚上已经预约过了,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去礼服店?他会不会去啊?”要是在平日里,楚南若是能陪着楼嘉妙去礼服店里选衣服,她肯定得开心地像朵花似的。但是今天不如以往,若是楚南陪着一起去,要是不小心让他发现身上这些暧昧的痕迹,她就绝对不用活了。什么楚家少奶奶,什么楚太太,统统烟消云散了。到那个时候,就只需要看易水那个老女人独自在那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冷笑。
“他应该不会去吧。他说待会要过去楚家大宅,找楚总谈些事情。待会会给你打电话的。”罗文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楼嘉妙喃喃自语,惊魂为定。
罗文带她过来的这家礼服店,她是第一次进来。这家店乍看门面非常低调,以为就是一个小的店面房。进去里面才发现,左右两边一共近十个门脸都是相互之间打通的,都属于这家店,上面还有两层。一层是接待普通客人,二层是vip贵宾专用。在s市没有一定的实力,光有钱的话还不一定能享受到这个贵宾待遇。
以前不止一次地逛街从这里经过,当时还想着这店主真不会做生意,就这样低调的门脸,谁会上门来这里选礼服?就凭着店面布置得那么没品味,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设计的礼服会是多么糟糕了。没想到原来人家就是喜欢低调。可笑的是当时楼嘉妙还从心底嘲笑了一下这家店如此门庭冷清,还非要硬撑,还不赶快闭店止损。
谁能想到,里面的各种华服,每一件都让她看了眼花缭乱,从心底里叹服这家店的设计师,脑子里竟然能想出这些个设计。
每件服装都是师傅手工打造的。小的一个纽扣、拉链,大到衣服上的配饰都是一针一线做出来。所需工序非常复杂,这还只是一楼的这些。很好奇,二楼的衣服会是多少巧夺天工呢?
“我可以去二楼看看吗?”楼嘉妙理所当然地问,但说话的